第399章 武道顿悟（1 / 2）

太师父，孩儿...张无忌声音发涩，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心脏。

他忽然意识到，若此刻强敌来犯，自己恐怕连当年五成功力都发挥不出。

张三丰却哈哈大笑，声震屋瓦：好！好得很！

张无忌愕然：太师父何出此言？孩儿武功退步至此，实在惭愧。

痴儿。张三丰拂袖转身，示意王月敏添茶，你可知为何老道说？正因你武功退步，才说明你这些年确实在专心治国，而非沉溺武学虚名。若你仍执着于天下第一的名头，反倒让老道失望。

茶香再次氤氲开来。

王月敏将新沏的茶递给二人，轻声道：太师父，无忌哥哥这些年虽疏于练武，但每晚都会打坐调息，从未间断。

张三丰点头：这便是了。无忌，你可记得当年老道教你太极拳时说过的话？

张无忌凝视茶汤中自己的倒影，缓缓道：太师父说，太极拳重意不重形，最高境界乃是无招胜有招。

不错。张三丰将茶一饮而尽，你如今武功看似退步，实则是蜕变的契机。放下明教教主的威名，抛却大明皇帝的权柄，回归本真，方能窥见武道至境。

一片枫叶飘落在石桌上，张无忌伸手接住。

叶脉在他掌心舒展，宛如人体经络。

忽然间，他福至心灵：太师父是说...孩儿需要重新开始？

张三丰笑而不答，转而问道：月敏丫头，这第二泡的茶，比第一泡如何？

王月敏眨了眨眼：回太师父，第二泡茶汤更醇厚，因茶叶已然舒展，精华尽出。

妙哉！张三丰抚掌，无忌啊，你就像这茶叶。第一泡时锋芒毕露，第二泡方显真味。老道且问你，当年你学全《九阳真经》，可曾真正参透其中阴阳相济，刚柔并重的奥义？

张无忌浑身一震。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昆仑山中，把《九阳真经》埋入石壁时的情景。

那时他自以为神功大成，如今想来，不过是窥得门径而已。

孩儿惭愧。张无忌深深拜倒，这些年来，孩儿虽以《九阳神功》为根基，却再未精进。

张三丰伸手扶起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张无忌想起幼时被这位太师父抱在怀中的温暖：现在明白为何老道说了吧？武功退步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清自己。你既决定禅位，便是机缘到了。

夕阳西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月敏又煮了一壶新茶，这次用的是武当山特有的野菊花，清香中带着微苦。

太师父，张无忌捧着茶盏，犹豫片刻还是问道，若孩儿重拾武学，该从何处着手？

张三丰望向远山暮色：先把你这些年批阅奏章的笔放下，再把龙袍换成道袍。然后...老人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重新修炼一遍九阳神功。

张无忌与王月敏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