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她被强行侵犯过(1 / 2)
路灯的光晕透过车窗,在沈宴州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霍明曦这个人一向如此,自我,自负,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是霍宗棋的独女,上面只有霍明琛这一个哥哥,从小就是要什么给什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我大概是她唯一没有得到手的例外,所以,她才念念不忘。”
我的心紧了紧,车里的空气里蔓延着沉郁。
沈宴州继续说:“她做事也很极端,当年分手是我先提出来的,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不合适。但她不同意,就和现在一样,每天来找我,缠着我。当时,姓吴的追她追得挺紧的。她说如果我执意跟她分手,她就嫁给姓吴的。”
“姓吴的?”我轻声重复,脑海里闪过那天宴会上,霍明曦身旁的男人。
“嗯,”
沈宴州颔首,眉峰蹙起,“那个人口碑本就不好,吃喝嫖赌样样占全。我以为她只是放狠话而已,就顺着她的话让她有种就去嫁!”
说到这儿,他声音越发低哑:“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去找了姓吴的。”
雨声似乎陡然变大,敲打着车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顺着他的话,小声问:“然后呢?”
“她大概也没想到,姓吴的竟敢把她强行留在房间侵犯她。其实当时,我接到了她的求救电话,她让我去救她。可我以为又是她耍的什么招数,所以……就没去。”
说到这儿,他眼底露出一抹懊恼,道:“可我没想到,姓吴的给她下了药,不仅侵犯了她,还录下了视频,要挟她嫁给他。霍明曦就这样嫁了,火速跟姓吴的结婚。至于她结婚的原因,霍明曦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
我听得心头发紧,指尖冰凉。
原本对霍明曦的厌烦,此刻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我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轻声问:“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替她打离婚官司的时候,姓吴的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跟我谈判,我才知道。这件事,至今为止,霍家人都不知道。否则,我大概跟霍明琛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恍然大悟,伸手轻轻覆上他微凉的手。
他手心带着挥之不去的寒意,我下意识地用掌心的温度包裹着他,轻声问:“所以,你想弥补她?”
沈宴州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总是在想,如果那晚我去救她,这个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风卷着雨珠撞在车窗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我握紧他的手,道:“霍明曦的事,不全是你的错,她的性格本就执拗、偏激。不过……那个离婚官司,你帮她了结了吧。如果她继续在婚姻里承受着家暴和伤害,我知道你不会安心的。"
“我已经交给手下处理了,但会在幕后盯着。以后,我会尽量不跟她见面。”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还有,那件事是她心底最深的疤,连霍家人都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姓吴的当年拿那些视频跟我谈过条件。”
我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说一个字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骗我。”
沈宴州伸手将我搂进怀里,吻着我的发顶,道:"谢谢你,昭昭。"
……
解开了心结,我们一齐回了沈家老宅。
沈老夫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剥橘子。
见我们一起进门,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松快,随即又板起脸,对着沈宴州沉声道:“谁让你回来的?拎不清的东西。”
沈宴州轻咳一声,走到老太太身边,道:“您不是说,我求得昭昭的原谅,就能回来了吗?”
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转向我,问:“昭昭,你真的原谅他了?可千万别委屈自己!男人啊,就得治得彻底,不然他不长记性!”
“奶奶,您还是我亲奶奶吗?”沈宴州哭笑不得地插了句。
我挨着老太太坐下,柔声道:“奶奶,我原谅他了。”
“那是你大度!”
老太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大打出手啊?别说你了,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前几天跟老姐妹们聚会,还有人旁敲侧击地问起这事儿呢。”
沈宴州拿起一瓣剥好的橘子递到老太太嘴边,语气恳切:“奶奶,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不然您就换个孙子,行不?”
老太太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道:“记牢你今天的话!”
客厅里的气氛渐渐暖了起来,我看着沈宴州忙前忙后哄着老太太的样子,心头那点残留的阴霾也渐渐散开。
……
可今晚对于霍明曦来说,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只要一闭眼,叶昭昭脖颈间那抹刺目的吻痕就会不受控制地跳出来,像一簇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嫉妒像疯长的野草,灼烧着她的理智,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从记事起就认识沈宴州了。
她追了他那么久,久到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该和他绑定在一起。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终究没能走进他的心里,甚至到了现在,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她。
而叶昭昭呢?
那个被前夫抛弃、身边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她凭什么?
凭什么能轻易得到沈宴州的青睐,能让他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欲望?
霍明曦踉跄着冲到酒柜前,猛地拉开柜门,瓶瓶罐罐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她一杯接着一杯往口中灌,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苦涩与不甘。
她无数次幻想过,沈宴州动情时究竟是什么样子?
是会卸下所有的冷漠,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还是会像个偏执的掠夺者,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她自认为了解他的一切,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的底线。
可在她面前,他永远是清醒的、理智的,甚至带着一丝拒人千里的冷漠,从未有过片刻的动容。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成了他生命里最无关紧要的过客。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宿醉的头痛还在隐隐作祟。
霍明曦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片金色。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爬上床的,只记得昨天沈宴州和叶昭昭在办公室里那两个多小时的温存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底最阴暗的地方。
简单梳洗后,霍明曦换上一身套裙,眼底的红血丝被精致的妆容掩盖。
上了车,她将车驶向拘留所。
因为今天,是她嫂子杨羽佳拘留到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