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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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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十月的天气越来越寒凉, 檀城处于南方,冬天很是湿冷。明霜在实验室里埋头工作,咖啡杯和稿纸被胡乱扔在一旁, 刚被江槐理好, 她又毫不留情地弄乱了。

明霜小团队几个人都来了公司,死死盯着实验室那扇紧闭的门, 试飞出问题了大家都着急,但是没想到明霜会这么在意。

“刚老板把林泉的江总拽进去了。”卢思佳小声说, 强调, “气势汹汹。”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就老板那脾气,别和江总吵起来了……”齐健是后头回国的,不知道江槐和明霜关系, 只知道林泉有给他们注资, 他砸吧了下嘴, 担忧地说, “江总现在是不是也算我们老板啊?”

“事情倒可能不会出。”杨定陶一摸下巴, 想起他那天见到的江槐, 慢吞吞道, “就是,不知道老板能把持住不?”

陈鹤轩不太高兴,“能对他做什么?别把明霜说的和女流氓一样。”

他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江槐从房间内出来,已经收拾整齐了。唇红红的, 下唇的痕迹格外明显。领口有些微乱, 他向来是仪容极为整洁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却没有刻意遮掩自己身上的痕迹。

几人瞬间都陷入沉默了, 还是杨定陶开口,“江总,老板怎么样?琢磨出原因来了吗?”

“快了。”江槐瞥了一眼门内,淡淡说,“不用打扰她。”

和林泉的那个对赌协议,按道理本应该是悬挂在他们头上的一顶达克摩斯之剑,但是眼下,江槐看起来却半点不像是来催收的,反而更像他们公司的内部人员。

几人面面相觑,尬笑了几声,陈鹤轩干巴巴说,“那多谢江总了。”

江槐嗯了声,先离开了。从少年时代开始,他便一直是寡言冷淡的性格,总体而言,相当能给人距离感。

“江总和老板是什么关系呀?”齐健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实在是忍不住问,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由不得他不多想。

“肯定是有关系的。”卢思佳悄悄说,“你知道吗?久恒上亿的技术,直接免费给了我,虽然说签了对赌,但是我们这公司……”至少就现在而言,是绝对不值这个价格的。

陈鹤轩脸色有些不好看,捏扁了手里的啤酒罐子。

他回国其实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明霜。

明霜对他很好,虽然没有任何过界举动,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可以慢慢打动她。直到他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从房间出来时身上还没消褪的暧昧气息,都是成年人了,都懂那是什么意思。

倘若要争,他不可能争得过江槐。大多男人在江槐面前都会有压力,他方方面面都太完美了。

明霜在实验室泡了一整天。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

她换了睡裙,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拿吹风吹干,又边拿梳子刮着,明霜很少在家洗头发,都是去专门的店找发型师,她毛手毛脚,脾气又坏,一下扯断了自己几根头发。

楼上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透出一缕昏黄的灯光。

男人修长的影子落在地上。

“我以为你睡了呢。”明霜擡眸看他,不阴不阳地说,“今天没我,你应该睡得挺香的吧。”这几天江槐不再和她一起睡,虽然两人房间就挨着,明霜这段时间工作又忙,憋了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发泄。

不是他自己自荐枕席,说晚上要陪她的,现在这算个什么?欲擒故纵?

江槐在家穿得简单随意,不如在外遮掩得那么严。大半锁骨,喉结和脖颈都明晃晃露着,皮肤在月光下白得耀眼,如玉般完美无瑕。明霜视线上下一扫,心里暗骂他不守男德,可惜她工作太累了,今天实在没力气再去折腾他。

“没睡,在等你回来。”江槐轻声说,接过了她手里吹风和梳子,很自觉地服侍她。

他纤长冰凉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而过的感觉很是舒服,明霜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朝后他的怀里靠了靠——有些像被顺毛舒服了的猫咪。

她某些地方确实很像猫咪。

等她一头微卷的长发都干透时,明霜已经合眼沉沉睡了过去,她睫毛天生卷翘,淡淡的月光下,一张脸瓷白瓷白的,双颊天生带一点婴儿肥,便显出了几分睁着眼时没有的天真。

江槐凝着她,他在她脸上找着十八岁的明霜的模样,同样找着这缺失的六年里,她的变化。

他俯首,唇拂过她的唇畔——这里,今天吻了他,这副雪白的贝齿,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江槐记得她给他带来的所有体验,他照单全收,只要是她给的,他都喜欢,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

六年过去了,他对她病态的爱似乎不但没有半点减退,反而发酵得更加厉害。

这些年,江槐反反复复梦见那一天。明霜说,根本没爱过他,一切都是假的。

即使到如今,他也逃离不了这个梦魇,午夜梦回依旧会梦到——六年前,十八岁的明霜看向他时冰冷又美丽的眼睛。

明霜不爱他,可是,那不影响他爱明霜。

明霜留在他身边就好。

江槐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他这样的人,是无法奢望太多。

六年后,她依旧这样明媚又灿烂,火给带来温暖和光热,却也可以毫不留情地灼伤人。

江槐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明霜梦里皱起眉,捏住他的手指,他在明霜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亲了亲她耳尖,然后很温柔耐心地一点点抽出了自己手指。

以后他们结婚了,他每天都会这样叫她起床,哄她入睡。

他看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这是他少年时代畅想过无所次的画卷。

他们有一个家,两人一直在一起,他会耐心细致地照顾明霜,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所有事情,承担起责任来。

江槐关上门,回到客厅,手机屏幕亮起,是江如枞的电话。

“得愿以偿的感觉如何?”

江槐没做声。

“你莫非还打算这样瞒她一辈子?”江如枞说,“江槐,我劝你理智一点。”

江槐不是不理智的人,但他在对于明霜的问题上,他疯狂到经常让江如枞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你其实根本没失忆吧,我知道。”江如枞淡淡说,“你这样的性格,死了都不可能失忆。”

江槐是心性极坚定的人,对于痛苦,他不但不会逃避,反而会在内心不断咀嚼重复来反复折磨自己,以让自己记住这种痛苦。

因为想逃避痛苦所以产生了心因性失忆?这事能发生在江槐身上?江如枞觉得很可笑,稍微了解一下他过往的人,都会知道,不可能。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配合江槐。

江槐看着窗外,男人神情冷淡,眉宇间有淡淡的厌倦,“不用一辈子,我活不了那么久。”

“死前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他说,“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江如枞沉默了,“别那么悲观,你身体没问题的。”

江槐无所谓一笑,他向来不在意这些。他记得,十八岁时,和明霜一起出去旅行,在一个村落,神婆便说他是短寿之相。他自己也时常有这样的预感,不过不在意。

只是偶尔会想,某天,倘若他真的死了,她那双漂亮的眼,会不会为他流下哪怕一滴眼泪。

应该是不会的。他也不希望她哭。

江如枞顿了片刻,“江槐。你知道被她发现的后果会如何吧,假设你要装,那只能装到底了。”

明霜最讨厌别人骗她,也确实如此,江槐垂着眼,想起几个月前,刚回国的明霜是如何对他的。他也想起了那个叫安以的男人,他不介意明霜如何对他,不等于他不介意那个男人。

明霜以前觉得他不乖,不听话,但是他现在都可以做到了,那她自然也不会再需要安以。

和明霜住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甚至比十几岁时,和她交往还要快乐,因为他有了一个栖身之所,一个家,在她身边。

江槐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她。明霜晨起睡前的吻,她的贪嗔痴怒都应当只属于他。这段日子,他们居住在一个屋檐下,只有他们两人独处。

江槐常年的妄念与欲望都得到了满足,随即便是无限发酵,只想要更多,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讶异。

他只想日子继续这么持续下去,只有他们两人,长长久久,一直到最后一天。

江槐自认为并不是个行事光明磊落的人,在商场上也如此,他曾因为手段冷血残忍被许多人诟病过。那是他还极年轻,江承庭去世,江家和林泉风雨飘摇,他倘若不狠一些,能在群狼环伺里走到如今的地位吗?

而对明霜而言,他不这样做,一辈子,明霜可能碰都不会再碰他了,更别说回到他身边,对他笑,和他说话,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离不开她,在那漫长的六年里,江槐明白了这个事实。

即使到现在,他也一点也不后悔。他这两个月所获得的欢愉和满足,甚至已经超出了他过往所有岁月加在一起所得到的。

江如枞说,“两个月快到了,林泉也不能再离了你了,江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江槐淡淡说。

这几年,江槐成熟了,位于权利之巅久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少年,江如枞发现,很多时候,他早已经不懂江槐到底在想什么了。

江槐并不青涩,相反,更多时候,他像是成熟又冷锐的冰棱。

江槐挂了电话。

卧室里。明霜还在睡,睡得很深,一只白皙的胳膊露在被外,因为畏寒瑟缩了一下,江槐把她手臂收进了被子,凝神看了会儿,随即俯首吻在她嫣红的唇上。

他微微垂着眼,发出轻微的满足的喟叹。

倘若每一天都可以如此,他会有多幸福。

明霜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中午,手机忽然响了,她脸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一看,是安以的短信。问她下午有没有空。

明霜下巴搁在枕头上,回了个没空。安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他马上要出国巡演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想最后见她一面。

明霜揉了揉被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感觉很烦。

安以信息又来了。他说是自己这次出国,是要去参加一个国际歌唱比赛,是他以前梦想的终点,假若可以拿下金奖,他就打算退隐。

“十五,你以前答应过我。”安以说,“会亲自目送我登上最高舞台,现在我不需要你目送,只需要在我离开前,再见一面。”

“十五,我就见你一面,和你最后说句话。”安以电话那边声音有些颤,“很重要的话。”

“你在哪?”明霜从床上支起身子,很不耐烦,“我下午去公司,顺路的话可以给你十五分数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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