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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修罗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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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修罗场)

若他要用强, 她该如何?

拿藏在枕下的簪子杀了他,亦或者从了他?反正不过一场皮肉之欢,先保住自己要紧。

然而思来想去, 却觉得哪个都不能选,他是青溪, 自己如何能杀他, 杀了他, 她同严钰都没好果子吃,而从了他,亦不可能, 她如今是严钰的妻子,如今再同他有了首尾, 将来如何面对严钰?更何况,她如今的身子也不允许。

正没个主意, 身后男人已经缠上来, 手紧贴在她腰际, 未几,又从腰际探入她寝衣之中。

“是不是这样?”他手上轻轻动作,鼻息喷洒在她耳畔。

在他的手触碰到她肌肤时,红鱼便浑身一激灵,拿手肘往身后胸膛上撞,被他轻易制住。

他将她翻了个身,那只手仍没拿出来, 单手撑在她身体一侧,整个人在黑暗中与她面对面对视。

“那天你教严钰做的, 是不是这样?”他找准位置,手上力道忽然加重。

红鱼先是被他一捏给弄得身体止不住发软, 又被被他的话一惊。

他什么意思?

未几,她终于慢慢睁大眼睛,望着身上的男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竟然......

窥伺她和严钰的床榻之事。

什么时候,是只一次,还是——

每晚如此。

原来她之前在家里时刻察觉到的古怪,并非她的错觉。

红鱼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在顷刻间竖起,震惊之下却还是无法阻挡身体因他的动作而发出的颤栗。

她想逃,还未有所动作,又察觉到他手掌往下,只留一根大拇指在那里,随即深深一按。

红鱼不自觉将腰拱起,眼角氤氲出一片薄红,如被上了胭脂。

“你和严钰成亲那日,我就在外头看着。”萧既笙俯身,视线牢牢落在她脸上,似是在观察她此刻是否欢愉,一旦她神色稍稍清醒,他便立即改变策略,换一个位置。

“那天,你就是这样拉着严钰的手教他。”

说罢,他的声音里竟渐渐漫上一丝委屈,“你从不曾这样教我,所以我什么都不会。”

他这哪里是不会的模样?红鱼浑身全然使不上力气,手费力摸上窗柩,想借力起身推开萧既笙,却被他发现。

他将她衣襟里的手抽出来,覆盖在她窗柩上的那只手上,随后握着那只手,将它按到他方才所在的位置。

“你自己来,或许会更欢喜一些。”

疯子!

红鱼胸口不断起伏,望着他,眼角缓缓划过一滴泪。

原本还想按着她手的萧既笙动作一僵,眸光渐渐清明,他收回手,直起身子看床上的这一片狼藉,抿了抿唇,快速将红鱼的衣裳下摆拉下来,从她身上下去。

他闭了闭眼,从身后抱住红鱼,轻拍她的肩膀:“是我不好,吓着你了。”

红鱼的泪流得更凶,滴滴落在他手臂上,他蠕动了下嘴唇,将额头抵在她后颈上:“我发癫,往后再有这样情况,你拿簪子扎我就行。”

红鱼握紧拳头,她方才是想拿簪子扎他来着,可他手劲太大,力道太好,叫她根本没有机会。

见她不理自己,萧既笙口中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嗟叹,脑袋在她后颈上轻蹭:“鱼姑娘......”

仿佛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没了声响。

红鱼却再也睡不着,她不知道今晚这一出是因为萧既笙发现了什么,还是他当真只是突发奇想,忍不住了想同她好,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一个喜欢她的正常男人。

她跟萧既笙出来也已经三个多月了,难不成还要继续下去?

他当初跟她说要她跟他回云阳,却没说究竟要多长时间,再拖下去,有些事怕是瞒不住。

而以他如今的脾性,知道后又会做什么?红鱼不敢再想下去。

他或许不会伤害自己,可是旁人却不一定。

红鱼这边思索着,那厢萧既笙已经睡了过去,她掀开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坐起身。

也不知是不是月光太过明亮,他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微蹙着眉头,不知梦见了什么,显得极其痛苦。

方才没注意,如今回想起来,他的手好似很烫,整个人像个火炉一般。

红鱼伸出手,覆盖在他额头上。

他在发烧。

-

半个时辰后,宋淳一他们终于忙活完毕,从屋子里出来。

“夫人辛苦,往后再有这种情况,烦请还同今日一样通知奴婢们。”

红鱼察觉到他言语中的不对劲,听他的意思,萧既笙经常生病?

似是留意到自己方才言语不妥,宋淳一收起话头,对红鱼行礼:“夫人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说是告退,却只是退到道观外头,红鱼知道他们是在观察萧既笙的身体情况,想等他无忧再下山去,便开了门,让他们到厨房先凑合一晚。

宋淳一还好,他身后的小巫医简直是感激涕零,云阳冬天虽不像上京那样冷,但在外头站一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多谢夫人,夫人这样心善,将来必定福泽无量。”

红鱼笑了下。

她如今哪里还敢奢求什么福泽无量,只望萧既笙能快些想明白放她归去,平安回到严钰身边。

她不敢跟小巫医久待,怕他瞧出来什么,遮了肚子,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翌日,醒来再见到萧既笙,他已好了大半,神色如常地在外头打水给飞琼洗澡。

红鱼左右瞧着,发现宋淳一他们已经不见了身影。

萧既笙听到动静,对她展颜一笑,像是忘记昨夜的事情似的,将半边衣袖裹在腰间,整件衣裳做成文武袖的样式,颇有些少年意气风发的味道。

“鱼姑娘,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晚上带你去看烟火。”

红鱼点了头,进屋坐在桌前,那些饭却是没动几筷子,都倒到后墙外去喂鸟。

她的手缓缓复上小腹。

头回遇上这样的事,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她都毫不知晓,再加上胃口本来就不好,近半个月,她吃下去的东西竟寥寥无几。

而这并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担心的是,时间再长些,显现出来,外头的人终究会知道。

到那时......

红鱼站起身,打算跟萧既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谁知踏出院子,却见萧既笙不见了踪影,遍寻房前屋后都没找到,方才的主意也就只能作罢。

红鱼躺在榻上,有些心烦意乱。

她不能逃,身体不允许不说,就算逃了,也会被萧既笙抓回来,说不定还会激怒他。

若他还是从前的性格,她自然不怕,不告而别他也不会做什么,而这段时日相处下来,红鱼总觉得如今的萧既笙好似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似的,性情捉摸不定。

他虽极力在她面前展现属于‘关青溪’的一面,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

就像昨晚那样,他压抑不住了,便不管不顾地跑到她的床上去,想同她做那样的事。

还有他窥伺她和严钰的事......

红鱼觉得有些头疼,翻了个身,将被褥拉到头顶,整个人埋进去。

-

酉时,萧既笙回来接红鱼出去,红鱼推脱太累不想骑马,萧既笙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将飞琼套上马车,扶她上去。

马上就要除夕,随明城里也是年味儿十足,家家户户贴上桃符、逛寺庙、观花灯,好不热闹。

红鱼跟着萧既笙在看台上看那些河里的花灯,成群结队地飘向远方,不由愣愣出神。

小时候,爹娘也曾领着她看花灯,那时候她闹脾气,非要也放一个,爹娘拗不过她,便让她写了一个纸条放在花灯里,父亲抱着她,她将那花灯往河里一推,花灯便溜进千千万万只一模一样的花灯里不见了。

当时写的什么,她至今仍记得。

“希望爹爹娘亲多给阿鱼买糖葫芦吃,还有每年带着阿鱼来放花灯。”

一眨眼,爹娘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当初的一家三口,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了。

瞧见红鱼出神,萧既笙握了握她的手,“要不要放花灯。”

红鱼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

“写了什么?”事毕,萧既笙问。

红鱼比划:“平安顺遂。”

“为谁写的?”萧既笙为她系好披风上的带子。

这回红鱼却没说,萧既笙也不在意似的,牵着她的手往前头走。

那些烟花绽放在空中,如绚烂的星火,看得人目不转睛,烟花放完,红鱼转身要走,被萧既笙拉住。“再等等。”

红鱼有些莫名地瞧向他,烟花都放完了,他还在等什么?

正疑惑之际,忽听人群中有人惊奇道:“瞧,那是什么?!”

众人循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茫茫夜色之中,缓缓升起一盏孔明灯,如晨星般,越升越高,越来越亮,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不一会儿,数不清的孔明灯在空中升起,照亮整个夜空。

“这是谁放的天灯?”有人问。

“是啊,今儿不是放灯的日子啊,还一下放这么多盏,也是大手笔。”

......

红鱼转头望向萧既笙,对方对她微微一笑,说:“这是给召宣王和王妃放的,祈求他们早日超脱,飞升成仙,不再受六道轮回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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