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义(1 / 2)
找到安全地,道玄将宴宁安顿好打下结界再三确认安全后才放下心缓缓滑了下去允许自己陷入晕迷。
在漫长的晕迷中,宴宁渐渐转醒,意识和记忆也慢慢回笼,理智回归的刹那,她又惊又悔,还没站稳就要冲出去,身子还没欠起就嗅到血腥味,顺着看去,道玄一身血污晕在山石上。
“道玄!”宴宁忙奔过去,小心扶起他,手才触到他,就被烫到,忙摸额头,更烫,“道玄。”
不止身上烫,体内气息也极度紊乱,这是怎么了?宴宁帮他解开衣衫散热,再探体内,魔气道气杂糅冲撞,绞得识海不宁,神识开裂。
很像她之前那样,难道他也是?怎么会?可他现在状况确实很像她之前。
以她修为,根本镇压不了他体内魔气,经过方才那一遭,怕是也不能寻求帮助,哪怕那几位掌门愿意,宴宁也不敢在道玄不清醒的时候冒险更不想在此风口浪尖时连累掌门。
这怎么办?
看着昏迷的人,宴宁第一次感到无助绝望。
不能镇压只能引导,可这样,很容易黑化入魔,眼下自己已经是魔,他再是的话,事情再也没有回转余地。
可发生这样的事,已然没有回转余地。
哀叹过后,宴宁再次扶起道玄,给她渡气输力为他引导气息,几乎用尽所有灵力才抚平引导好他体内气息,然后自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道玄有些迷瞪,细微觉察到自身气息变化,伸出手看了看,等到记忆回笼,心中大惊。
“阿宁!”
好在宴宁还在,他小心扶起宴宁,细心给她疗伤,好半天后,宴宁清醒,侧过头:“我没事,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别动,你伤还没好全,再等一下。”
宴宁没有再动。
“阿宁,对不起。我先前忘了你。”
“你……”时隔多日,再次听到熟悉称呼,宴宁心中一颤,压抑许久的委屈此刻被勾起,眼泪瞬间上涌,忍住心酸,宴宁涩然开口,“你想起来了?”
“是,对不起。”道完歉后,道玄解释,“气息平稳后我突破了体内封印也自行解了毒。”
本来高兴的宴宁听到他体内也有封印,心中一震:“你体内也有封印?”
“嗯,打得很隐秘,我先前没发现。而且是有两个,看其痕迹,应该是相差一年,按时间推是去年和上个月打得。”
他体内也有封印,如今也是魔族,那该不会,自己和他有什么联系吧……
一男一女,又是同族,能是什么关系?
宴宁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道玄见她脸色不好,忙宽慰:“哪怕事情恶化到山穷水尽地步,也可迂回缓解,等我们伤势好全,我们出去找他们。”
“你师尊有说过你的身世吗?”暂时不想这事得宴宁真切问他。
“师尊说我是从山下捡的孤儿。”
这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吧,他没父母,自己是有爹娘的。可自己的魔气又是哪来的?
“阿宁?”
“我没事。”宴宁还是不放心,“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是我们?”
对于自己是魔族一事,道玄也很震悚,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只是沾惹了魔气被魔气侵袭,可方才仔细探究过了,不是被侵袭,而是他体内原本就有魔气,先前是被封印着,如今封印已破,他是魔族。
他从来没想过也没有任何迹象,突然就成了魔族。
怎么他也会是?他不明白。如果非要找什么痕迹,那便是师门不同意自己和阿宁交好,甚至下毒,貌似清和门也不愿意阿宁和自己走近。
思及此,道玄的脸也冷了下来:“似乎小时候的我们就被引导着互相嫌弃少见面。”
幼年时,确实不喜欢道玄,很少见他,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更是不让相恋。
难道,真的是不能相恋,为什么?不会真的是兄妹吧,只有兄妹才不能结合。
“阿宁,怎么了?”看她脸色不对,道玄紧张,握住她的手,“可是哪里不舒服?”
宴宁躲开他的手,很是心塞:“为什么是我们两个。”
看她还在纠结此事,道玄宽慰:“事已至此,再纠结也改不了事情,先解决眼下问题。”
“我们会是兄妹吗?”
被这话吓到,道玄的手顿住,连嘴唇都颤了下:“不可能,你是宴门师叔女儿,怎么会和我是兄妹,师门不让我们在一起只是不想让我们力量增强,毕竟有一个就很头疼了。”
希望是这样,可谁知道呢,宴宁沉默。
“要试试滴血认亲吗?”
“这不科学。”宴宁看他伸出手就要割,放下他的手,“这个法子并不是那么管用,我们还是出去问问师门身世,也好……”
也好什么,她说不出来,道玄明白,轻轻拍拍她,以示安慰,但他也放不下,那件事太大了,他到现在都不敢问她也没想好怎么应对,涉及到血亲,根本应付不了。
这道理宴宁也知,只恨自己当时迷瞪,恨不能穿回去给自己来一下打晕自己,可事已发生,怎么办呢?
希望桓宫主没事,老天保佑,她一定没事!
咳咳,很明显的咳嗽声在不远处响起,二人循声看去,饕餮倚在结界外敲了敲,道玄放开结界:“谢谢你先前帮忙解围。”
“还你人情罢了,你们伤好没?好没好都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外面可是对你们喊打喊杀。各家门派都自发联合起来要伏魔灭妖。”
虽然预料到情况不妙,但听到还是不好受,也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浑,事情已经发生,宴宁只能让自己不要有太多念头转而问他:“谢谢你,饕餮,希望我们没有牵连到你,你没受伤吧?”
本来冷脸的饕餮听到这话,脸上冰霜稍降,话语也相对温和:“阿宁,我没事,为你,我愿意身处险境。”
道玄听不得这话,张嘴就要刺他,被宴宁眼神制止,道玄气闷,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不管外面情况如何激烈,我们都要出去看看。老躲着也不是事。”
知道劝不住他们,饕餮也不打算再劝,只是摊摊手随他们的便。
真出门了,宴宁心里还打鼓,桓宫主到底怎么样了?该如何面对行之?
桓宫主死了。
桓行之花了好大力气,还请了各路长老帮忙,终是没有挽回。桓行之悔得一拳捶在床围上,木屑纷飞,扎进手里,鲜血直流。
“少主。”桓姝心疼的拿出手帕为他包扎,“少主别伤了身子,我们还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