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3 蛰伏(1 / 2)
“惊鸿,惊鸿啊!”
生死关头,秦深脑子里唯这一个念头,他身上还有一件神兵,还有那柄惊鸿软剑!
卫槐君半支起身子,看着霭凌风一步步靠近,他眸中蛰伏已久的杀意,一瞬间暴涨开来!
听着秦深提醒他的事儿,他勾起一抹凉薄笑意——
等了五年,他只为这一刻!
内力灌注与掌心,他猛然一击地面,翻身躲过了霭凌风“势在必得”的这一刺!
飞身而起的这须臾片刻,两人不过一尺的身距,他清楚看到了霭凌风眼底的惊诧。
“该说玩腻的,是我!”
卫槐君寡淡开口,冰冷淬炼下的杀气,闻者惊心。
下一刻,惊鸿出鞘,剑气惊鸿。
寒光逼人,龙吟不绝,一道杀意从霭凌风的脸上划过!
在他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卫槐君已然夺去了他的一双眼招子!
此刻的卫槐君,与方才处处受制的他成了两个人,他手中的软剑,似游龙毒蛇,一旦缠上霭凌风,就一定会剜下他一块皮肉儿来。
而霭凌风虽然武艺高强,可失去了这双眼睛,如断了他的臂膀一般,只剩愤怒和暴躁。
“你、你都是装的!?”
“不装,如何让你对我放下警惕之心?又如何在最后生死之间,取走你的一双眼睛?霭凌风,我五年蛰伏,就是为了今日叫你血债血偿!”
卫槐君身形鬼魅一般。
惊鸿在他手中,成了最最锋利的毒刃,逼得霭凌风狼狈不已,浑身是血的在地上摸爬滚打。
秦深心中紧绷的弦松下,眼泪不争气的就要流下来。
蛰伏五年,不过四个字。
可他为了麻痹敌人流下的血、受过的伤,又是这五个字如何能诉清的?
卫槐君滚鞍上马,他虽未着甲胄,不提银枪,可浑身浴血,眸色坚定的杀意,让他似乎重回了榆关战场——如今,他已然长大,不必再躲在叔伯将领的身后,只能看着他们惨死,却无能为力。
此刻的他,正是要为卫家军讨回这一笔血债!
策马而过,寒光夺目,他每从霭凌风身上刮下一片肉来,惊鸿剑便长鸣一声,像是为了往日在榆关身殒的英灵,悲诵超度。
“啊!!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霭凌风受不住这千刀万剐的折磨,嘶声烈吼,想要自尽图个痛快。
“当年你纵马乱踏,屠戮我军将士,今日这番滋味,你也尝尝!”
卫槐君收起惊鸿,挽起了马缰,退后几步——
他眸光森寒,用力一夹马腹,纵马直接从霭凌风的身上踩踏了过去!
秦深别开了头,不忍看这惨烈的画面,但心中却是实实在在出了一口恶气的。
霭凌风没了声响,尸横当场。
卫槐君跨坐马背,手刃仇敌后,他浑身的劲儿也泄了,眸色杀意去,转而成了灰淡的一片。
“卫槐君——”
秦深看他有些不对劲,忙要上去唤他,却见他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人,可她毕竟虚浮无力,他虽清瘦,可也架不住多久。
吃力的扶着卫槐君坐到地上,她这才发现他胸口破了个大洞。
想是他方才凭着复仇的心,硬顶着那口气,现下仇报了,他也再难支撑了。
卫厉见霭凌风身死,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扈从队伍重新出发:
“他死了,我性命得保,只是这陇西王老子也不愿意做了,与其等朝廷撤藩围剿,不如自己潇洒离开,走,咱们继续南下去!”
他令虽下,可扈从没有一个听令的,他们彼此看了看,一动不动。
“咱们,你们还想造反哇?”
卫厉拔高了声量。
扈从队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人,看样子是卫队的队长,他对卫厉谏言道:
“兄弟们扎根在陇西,谁也不愿跋山涉水的离开故土,既然霭凌风已死,我们又何必远走他乡?王爷,不可为女人所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