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祖父年纪大了(2 / 2)
纪明暄看着她道:“往后便不必如此了,我也会同祖父谈,不叫他再为难你,他……晚年丧子,一心将希望放在我身上,我成家,他是欢喜的。”
没想到纪明暄自揭伤疤,魏锦抿唇,默默握住他的手。
纪明暄反握住她的手摩挲,轻声道:“他对你也是极满意的,加聘礼的事,也是他提起的。”
冷不防听到这个,魏锦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是纪明暄要加。
“祖父今日的态度,你别往心里去,他性子别扭,便是对我,也极少有个笑脸。”纪明暄笑了笑。
“嗯。”魏锦笑着应了,不过有些迟疑道,“我可曾做过什么,叫祖父不高兴了?”早上言语间,她总觉得自己招了老人厌。
说到这个,纪明暄更愧疚了,说话也不利索了:“……祖父提出加聘礼后,开了私库叫我多选些你喜欢的,我便挑了些孤本字画,没曾想是祖父最宝贝的……”他也不知道祖父整天没事干进库房是去看书画啊,那里头刀枪剑都磨的锋利,一看就被人常把玩,反倒是那些字画束之高阁,不知有多干净。
谁知道他看的是字画呢?
听到还有这一遭,魏锦顿时明悟,夺人所好,的确值得仇视一番,最初听到那些孤本字画,她还颇感兴趣,现在却觉得有些烫手了:“那还是还给祖父吧,也叫他宽心些。”反正聘礼她也都带来了的。
纪明暄摇了摇头:“祖父说送你了,不过到底曾是心爱之物,想必是今日见到你勾起心绪,才有些失态,等他想明白就好,他说过,送了你便不能再还回来。”
魏锦丝毫不知之所以不让还,是因为老秦王惦记上了她,反而有些佩服:“祖父胸襟宽广,倒是我占了便宜。”
“日后我们多寻些给他便是。”纪明暄也点头,怕是因为孙媳妇祖父才这么大方,否则还不定有什么幺蛾子。
此时的小两口还不知道,真正的幺蛾子还没到呢。
魏锦认同的点点头,纪明暄低头看她,忽地道:“还有个办法能让祖父更高兴。”
“什么办法?”
纪明暄唇角微勾,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没听祖父说吗,要开枝散叶,早日给他生个小曾孙出来,比什么孤本名画都能叫他高兴。”
闻言,魏锦没好气的转过头,不理他了。
“没什么比四代同堂更叫老人欢喜的了。”纪明暄含笑开口,紧紧抱着她,见着近在咫尺的白嫩耳垂,他遵从心意亲了一口,见魏锦转头瞪他,他忽地一笑,对着她微张的唇亲了下去。
魏锦冷不防被压着亲了一通,再分开时已是微喘连连,她看了眼车外,不知外头人有没有听到……
纪明暄从成婚后,脸皮肉眼可见的厚,才不管旁人怎么想,只抱着魏锦一下一下亲着,两唇相贴间,纪明暄嗓音沙哑的开口:“锦儿想什么时候生?”
魏锦推了推他的肩,轻喘道:“我想什么时候生,就能什么时候生?”
“当然……”纪明暄又亲了亲她,轻笑道,“当然不行,我若日日勤耕不辍,怕是要叫锦儿惊喜的。”
魏锦一瞪眼:“你想得美。”说罢,一把推开了他。
纪明暄顺着她的力道坐正,抬手帮她整理着发饰衣裳,待两人整顿齐全,也到了宫门口。
此时正是下早朝的时候,两人先去了乾坤宫。
嘉隆帝早就等着了,见底下的侄媳妇敬茶,非常好说话的喝了口茶,给了改口费就叫起了。
他看着底下登对极了的小夫妻,满含感慨,曾几何时,只到他腰间的小子,转眼间便娶妻成家,长成这般出色模样。
这是他唯一亲手养大的孩子,虽然是侄子,却不由生出了老父亲般的欣慰与自豪。
感慨一番,连训诫都没有,嘉隆帝便带着两人往后宫去了。
新婚第二日就拉着人小夫妻说个不停那可太没眼色了,他懂事的很,再说他要是敢开口训诫,还不定谁给谁脸色呢,他可不干那丢脸事儿。
皇后也是一早就等在鸾凤宫的,见魏锦两人进来,眉开眼笑高兴极了。
她接过魏锦捧上的茶,略喝了口,便给了荷包亲自扶她起来了。
“锦丫头奉的茶,臣妾喝过不少次,可作为侄媳妇儿的茶,却是头一回,喝着就是比旁的香甜。”皇后笑吟吟的对嘉隆帝道。
嘉隆帝深以为然的点头,他自觉比皇后感触还深,那不是茶,是老父亲含辛茹苦的血泪啊。
纪明暄不是正经皇子,按说今日能进宫谢恩给帝后奉茶就是极大恩典了,可谁让嘉隆帝就稀罕他呢,所以只有皇子成婚时才能到齐的人,今日除了宁王妃也都到齐了,也是认人改口的意思。
从前便相识的人,今日不过改个称呼,魏锦一一见过,收了一堆改口费,便和纪明暄带着一大票赏赐回府了。
本来皇后还想拉着她说说话,不过嘉隆帝看了看没眼色的皇后,咳了一声硬生生截了皇后的话头。
皇后起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反应过来,笑眯眯的给了赏赐就叫人回去了。
魏锦也着实松了口气,经了昨夜一遭,她本就体力不支,今日硬撑着奉了三回茶,见了一堆人,精神体力都透支了,一上马车就面露疲累。
纪明暄心疼坏了,忙揽了她到怀里,让她先睡会儿。
马车上到底不舒服,魏锦睡的浅,等到了府里,纪明暄要抱她下去时适时醒了,理了理衣裳,自己下去了。
刚从宫里回来就叫人抱着下车,旁人还以为她晕了,传来传去不知传成什么样,后头一串赏赐怕是晃了不少人的眼,还是少点事的好。
纪明暄小心的半扶半揽着她,魏锦抬头看了眼院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字。
纪明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笑了:“这是成婚前夕,皇伯父亲笔所赐,寓意鸾凤和鸣,故道鸣和院。”
魏锦也笑了笑:“皇伯父的字极好。”
进了院子,魏锦细细看了看,这是纪明暄从前住的院子,听蓝宁说,自赐婚后便大修了一遍,院墙白净无暇,南墙边一角种着**、蝴蝶兰、木芙蓉等应季的花,往前是一颗小海棠树,树下一方石桌,上边雕着云纹,还摆了一套白玉茶具和棋盘,东边则是实实在在的小桥流水,清新别致,小溪旁还摆了个秋千架子,上边缠着紫色的花藤,漂亮极了。
再往前走是一片竹林,顺着白石坂铺就的小路,通向后院处。
正房坐北朝南,中间是待客的正堂,左边是两人的房间,带着耳房,右边魏锦还没进去过,但瞧着应该是书房。
东西两边各有厢房,具体作何用,她也还不清楚,不过就眼下来看,这院子是极妥帖的。
鸣和院本就大,修葺后更是精致许多。
纪明暄见她感兴趣,便细细为她解释着院里各处,末了指着那道竹林小路道:“这条路过去是鸣和院后院,也都修葺过,另有一番景致,你先歇息会,待午膳后再去瞧瞧,若哪里不合心意,再叫人改就是。”
魏锦点了点头,纪明暄扶着她往房里走,魏锦想了想,还是先去了正堂,见纪明暄疑惑,她道:“先叫里最熟悉她们,用着也舒心些。
她可不想一觉睡醒,又是纪明暄和一群面生的丫鬟,纪明暄也就罢了,可丫鬟,她还是更喜欢听墨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