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事过如幽梦断(1 / 2)
君殇是不会想到的,自己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彼时,人群争先恐后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虽然身份殊异,不过依旧是称兄道弟,两个人并没有一分一毫的矫揉造作,是真正的刎颈之交啊。
军队去了,一片锣鼓喧天中,他依依不舍的望着君殇的背影,刚刚的最后一杯酒,他将故乡的故土放在了酒樽中,两人一饮而尽,大概苏钰是打死也想不到的,君殇走了以后,朝局会发生变化。
他满以为,自己已经将朝局巩固在了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但是君殇走了以后,一切都变了,君殇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不是六军不发无奈何。而是,而是自己也遭遇了围城的凶相。
他总以为,他是会胜利的,毕竟君殇以少胜多很多很多次,有着很多战胜对手的宝贵经验,不过君殇还是战死沙场。
第一声彩旗是在早上卯时就已经升腾到了空中的,可见这一股军队是多么的离开,君殇遇到了平生仅见的最为浩瀚的军队,敌军简直势如破竹一样,这一路人马很快就要攻入城中了。
糟糕的是,敌军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三倍之多,他实在是难以抵抗,他在卯时已经将彩旗绽放。
但是并没有援兵,他殊死抵抗,到了最后,孤军奋战,脚下是血流成河的尸体,而自己则是真的快不行了,终于他将第二枚彩旗点燃,但是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莽原,没有等到千骑卷平岗的那个场面,君殇失望了,失望透顶。
最后的一个将军与他的武艺不相上下,他冷冷的笑着,纵身一跃,已经朝着这尸体堆积如山的坟墓上来了,这人尧眉舜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简直是武将最为常见的一张脸,鼻如胆悬,目若朗星。
口似涂朱,牙排碎玉,齿如贝列一般。
“你就是君殇,我看你已经弹尽援绝,你固然是厉害,不过将军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将我三军都打败,好像还是做梦一般。”这将军一边说,一边挥手,身后杀散兵游勇虽然一个一个都已经不成气候了。
不过依旧狂吠起来,声势浩大,君殇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说一个字。他们终究还是败了,他慢慢的握住了长枪,这是虎豹营中最后的标志,他的头上红缨子在飞舞,好像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样。
“所以末将想要与将军谈一场交易,要是将军真的想要活着,末将不然不会为难将军,还准备与将军做八拜之交,不过……”他加重了语声,慢慢的靠近了君殇。
君殇看着眼前的将军,这人面如古月生辉,脸似淡金镀容,眉似利剑入鬓,目若明珠朗星,鼻正口方楞角分明,这人冷冷的笑着。
他也笑了,只说了两个字——“休想。”
“但是,你看到了,他已经背叛了你,他知道,你在这一仗中一定会全力以赴,打了这么多年,龙庭终于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你是他的兄弟,须知一个道理,你知道吗?”
这参将问着君殇,君殇警备的握着长枪,手暗暗的用力,这长枪几乎要折断了。
“你应该知道——”他上前一步,头上的亮银盔在阳光里面熠熠生辉,八支护背旗飘摆在脑后,神气活现的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现在这是一个交易,我希望将军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
“本将军死了这么多人,你要本将军考虑,简直是一个笑话。”
“是笑话,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他不来救你更为可笑的事情了,既然你执意不肯投降,又不肯做这一场交易,本将军只要与你单打独斗。”
“好得很,放马过来。”他用力的将长枪摇摆,长枪简直好像是毒龙一般,两个人已经交缠起来,这一场大战,人们虽然在跟前看着,不过是那样的眼花缭乱。
等到风云彻彻底底的停止下来以后,一切已经变了,对方那亮银甲上,他的长枪以及纪念馆刺穿,而君殇的护心镜已经让对方的长枪给捅开,在一片亮如秋水的日色中,对方的将军情知自己很难活下去。
慢吞吞的,他说道:“君殇,你还是败了,我也是败了,我败在了你的手上,但是你呢,呵呵……你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绊甲丝绦,面似银盆一般,君殇目如朗星,颔下已经是一片血珠,然后口中也有血珠滚落了下里。
“现在,给本将军放箭,让本将军与君将军同归于尽!”这对方的将军,手蜷缩了一下,然后暗暗的用力,发号施令。
于是箭簇简直好像是密不透风的一张黑幕一样,将两个人给包裹在了里面,其实,两军都已经伤亡惨重,一部人君殇的部队亲眼目睹了苏钰六军不发的事情,一个一个已经对苏钰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