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何以烟波照明蓝(2 / 2)
“我……我没有捣乱,他们说君殇大哥回来了,我……我这是过来看一看的,我固知道这里不是我一个女流之辈来的地方,我……我……”她惶恐的要解释什么,眼睛无力的低垂,睫毛颤动。
说着话,眼泪已经出来了,苏钰立即走了过来,“这不妨事,往后晚饭都过来,你在长信宫,朕反而是不放心。”
“这……这……”她一喜,望着温浔,“温浔,你听到了,皇上的意思,让我日日都过来,你不要这样子凶神恶煞的,我……我怕你了。”苏钥看着温浔,温浔半蹲在了苏钥的眼前。
然后伸手,将那张脸上的泪水给擦拭了一个一干二净,这才伸手,握住了那惶恐的颤栗的冷冰冰的手,朝着君殇的画像去了,两个人看着画像,苏钰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侵袭到了他的全身。
画上的男子那黑亮垂直的发在风中抖动,银色的铠甲在烛光中带着一层凄厉的冷芒,男子那斜飞的英挺剑眉下所以hi一双非常睿智但是清明的眼睛,虽然是在画面上,但是呼之欲出。
那细长的蕴藏着锐利的凤眸,好似时时刻刻都在窥探着什么秘密一样,男子那削薄的轻抿的唇又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说什么似的。
良久以后,温浔说道:“你看,这是君殇大哥。”她立即一笑,然后乖觉的伸手,在画面上轻微抚摸了一下,手落在了男子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的轮廓上,好像在画画一样,循序渐进的抚摸。
那修长的手指在轻轻的勾勒,男子那高大不粗犷的身材隐藏在一片厚重的斗篷下,红的好像一个梦一样。
那目光冷凝,宛若黑夜中的鹰,此刻,女子笑了,苏钥说道:“自然是君殇哥哥,我莫非会不认识君殇不成,君殇已经出城一个月了,总是应该回来的,这一个月好长啊,我的头发都白了,不是夸张,是……”
苏钥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自己的后脑那里一抓,准确的握住了一团白银一般的发丝,“你看,是真的白了,你看啊。”是给苏钰看,是给温浔看,也是给旁边的君殇看。
这一个月很长很长啊,她虽然是一个疯妇,不过还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屋子,她用来结绳记事,这屋子里面的绳索已经满满当当,她现在也是很奇怪,为何一个月这样子长。
长的好像无穷无尽一般?
君殇那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眸子,好像在看着他一眼,良久良久以后,苏钥这才淡淡的叹口气,望着温浔,“你说,你告诉我,为何他不回来,莫非在外面有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不成?”
“这不是。”
温浔看着苏钥,用一种非常镇定的语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伸手,将那熏香炉握住了,熏香炉中,沉水香已经燃烧殆尽,每一天都有香灰在里面,这资金的熏香炉也是沉甸甸的;。
苏钥一笑,“温浔,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香炉,你以为我连鸳鸯香炉都不认识了,你真是。”看着那美丽的蟹壳黄色的香炉,看到这里,温浔的脸色变得很是厉害,“但是,一张画,一个香炉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东西,你都是认识的,现在我问问你,一张画与一个香炉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是祭拜!是祭奠!是缅怀!是追思!是……是无穷无尽的想念,是……总之不是活人应该享用的一种礼遇。
她好像蓦地明白过来一样,苏钰的心钝痛,他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后背,其实这一层的窗户纸,迟早是要捅破的,但是迟总比早要好,她看着她僵硬的回头,脸上也是一个僵硬的神色。
一股气愤以及的情绪充溢在了女子的胸口,她柳眉倒竖,“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我要问问你,君殇大哥为何是一张画,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何这……这里有一个香炉?”
“苏钥,我告诉你……他已经……”苏钰没有来得及说完,苏钥已经狂奔,朝着门口去了,旁边的几个内侍监立即冲到了门口,采莲更是快,她没有想到让温浔过来帮忙,温浔会过来帮倒忙。
温浔看着几个人都去了,屋子里面现在只有苏钰与温浔两个人,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会儿,终于还是温浔先开口——“皇上,卑职去了,这事情,早早的就应该告诉她,您你难道希望她一生一世都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她是坚强的女子,她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这……朕还是觉得,应该隐瞒起来。”
“皇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微臣想要告诉您,这事情不会让她死的,您放心就好,这里还有我。”一边说,一边朝着门口去了,其实苏钰好像要与温浔说很多话,但是温浔丝毫没有与苏钰聊天的意思。
整个人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看着温浔去了,苏钰朝着门口往前走,他焦急的申辩一句——“温浔,这么多年了,连你都不理解朕,朕虽然有错,但是朕已经极力在弥补在补偿,你们都没有给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