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不用负责（2 / 2）

又走了一小段路后，在甬道的尽头传来了亮光，崔铭走过去一看，顿时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本以为甬道是坊间两处地方的地下相连密道，可没想到的是，甬道尽头不是地上人间而是地下空腔。

他目所能及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洞，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那空洞周围的石壁之上，右侧是一条在石壁上掏出来的一条小栈道，沿着石壁缓缓而下，直达洞底。

从穹顶上岩石缝隙里投下的光与四周石壁上的火把，倒也能将这地下空腔的各各角落照得清楚。

穹顶之上，是一个个大小不一密集分布着的石笋，上面潮湿而光滑，水珠凝结在笋尖，无法承载之时便会滴落下去，或滴落于地底的那条不明来向的暗河之中，或滴于地面上的砖石之上，或者泥泞的土地里。

这暗河很不规则，最宽处约有十来步，最窄之地也就三五个跨步，在上面会有一个简易地木板搭起的小木桥，供来往地人群通过。

桥下水势平稳，一时竟也看不出水流方向，且散发着一股腥臭，在两侧泥泞的岸上，不乏洗衣挑水洗菜的人，它们似乎完全不在意这河水的浑浊与恶臭，面色平静无悲无喜。

两旁有许多挨着墙体而建的大片木质棚户，一间挨着一间，顺着这暗河一直延伸到远处，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让人没想到的地，这种地方竟然也有集市，河的两岸几乎摆满了摊贩，吸引了来往的人群，除了局促些，热闹程度竟也不输东西二市。

“这里……”崔铭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吐出了下半句，“是一处地下暗河？”

戚九九点点头：“嗯！”

“可是我在长安这么久竟没听说过！”

“这种地方，阿猫阿狗都不会来，你们富贵人家又怎么会知道，”她顺着右边的阶梯往下走，“况且来这里的人，一进来就在这儿呆下了，一呆就是一辈子再也没出去过，所以外面几乎没有这里的消息。”

崔铭跟着她向下走去，石壁上摇曳的光把照亮了他脚前的阶梯，忽明忽暗，心里不由地也阴沉了些许，他不再说什么。

越往下走，那腥臭之味便越是浓烈，可这次他竟然没有去掩鼻。

“知道这里为何这么臭吗？”戚九九的声音淡淡传来，“这里深埋于地下，无人管无人理，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几乎都在这条河里。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有水就能活着，能活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