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需到京兆尹录口供（2 / 2）

当真素不相识，死者为什么偏偏拿臭鸡蛋砸你们却不砸别人？

“原来是乔姑娘，失敬失敬。”差役拱手行礼，打着官腔，测绘监虽然是名不见经传的文职，好歹隶属兵部，官阶在这些差役之上，他们多少要给点面子。

“按照规矩，尸体要带回京兆尹由仵作进一步检验，而且围观的人也要一起回去录一下口供，乔姑娘你看……”

那差役话没说完，目光意味深长的在苏问春身上扫了一下。

乔翎有御令在身，差役不敢请她去京兆尹录口供，只能从苏问春下手，乔翎刚想说不行，一辆马车在旁边停下，一个穿着银色刺金朝服的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肩膀。手肘和膝盖都有内务府特制的银制护甲，一看就是武官，身形却偏瘦弱，很有一股挡不住的文官气质。

他走得有些不稳，离得近些便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乔翎皱眉，听见他含糊不清的低问：“发生什么事了？”

乔翎没研究过朝服品阶，也不认得这个人，那差役却是认得来人的，脸上堆出笑来，伸手扶住来人：“李统领，您怎么也在这儿？”

统领？莫不是新任的巡夜司统领？

乔翎对此有所耳闻，李燃打了个酒嗝儿，拍了拍差役的肩膀：“这里怎么发生命案了？可是巡夜司那群兔崽子又没好好巡查？”

李燃嘟囔着走到那尸体面前蹲下，不知是不是喝太多所以不觉得怕，李燃直接伸手把那女子的脸掰向自己，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啧啧出声：“这不是揽月阁的临月姑娘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大人认得死者？”

差役又惊又喜，京都这么大，若是这尸体无人认领，要排查下去不知得花多少功夫。

“当然认得，三个月前，本官路过揽月阁的时候，还听见她唱曲儿了呢，声音柔而不媚，令人听之难忘。”

李燃说着呵呵笑了两声，搭配他一身的酒气，简直纨绔又放浪，那差役却在旁边拍马屁：“李大人好记性，属下实在是佩服！”

乔翎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由抓着那差役提醒：“这位李大人好似醉得不轻，他酒后随口一说，当真可信吗？”

李燃一开始只看见苏问春，听见这话，不由仰头半眯着眼睛看向乔翎，片刻后，咧嘴露齿一笑。

“乔姑娘，如果本官没有记错，再过半月，应该就是乔老先生的忌日了吧。”

“……”

这么多年，这个日子一直只有乔翎自己记得，突然被李燃这么随口说出来，乔翎说不惊奇是假的。

“四年前乔姑娘进测绘监的时候，本官还在做黄门令丞，姑娘是走哪道宫门去御书房面的圣，本官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要本官都复述出来才能打消姑娘的疑虑吗？”

“不必，李大人过目不忘，乔翎佩服！”

乔翎拱手道歉，正要直起身，却又听见李燃似醉似醒的感叹：“乔家若未曾遭逢变故，如今也当是昭陵最显赫的书香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