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袖手旁观（2 / 2）

“日积月累就变成这样了，不碍事。”

赵震珩不以为然，抬眼却也发现皇后今日脸上的妆粉比平日要厚重得多，像是故意要掩盖自己病气憔悴的脸色。

活了半辈子，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客套疏离，隔着一层面具，谁也看不清谁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间，宸贤该下朝了吧？”

赵震珩看着日头问，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卸下繁重的朝政得了几日清闲，他突然也想像寻常百姓那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不用想其它的，和自己的妻子聊聊家里小辈的事。

只是在皇家，这样的想法实在过于奢望。

“今日朝上有些麻烦，估计要耽搁一点时间。”皇后说着露出忧虑，分明是在为赵琛担心，怕他碍于代政的名义，压不住那群朝臣。

许是因为生病，她没有平日思虑那么周到，没有想到这么回答，会暴露她作为六宫之主，却关注着朝堂动态的事实。

后宫不得干政，连探听朝政都是不应该的。

赵震珩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掩唇咳了一下：“是他又没控制好脾气和卫家那小子吵架了吗？”

赵震珩虽然没有亲自处理朝政，但每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都会有人向他禀告，他自然也清楚赵琛和卫恒是为什么产生矛盾。

都是老夫老妻了，等到这句话，皇后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近日有人拿陛下遇刺的事做文章，要查揽月阁，卫家家风严正，宸贤没办法跟卫恒说阁里的事，和他闹得很是不快，在百官面前也下不来台。”

“皇后想让朕敲打一下卫家？”

赵震珩装傻，皇后描得极好看的柳叶眉拧成绳：“不知者无罪，臣妾自然不会对卫恒和卫家有什么看法，只是这般僵持着，百官都会发现宸贤是在刻意袒护揽月阁，这对宸贤的名声不好。”

皇后在后宫这么多年，很少对赵震珩提什么要求，基本都是在尽心尽力的操持，如今开口，不过是想让赵震珩出面帮赵琛一下，不要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却没想到直接碰了个软钉子。

赵震珩故意听不懂皇后的暗示，平静道：“宸贤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了，这次代政对他来说是非常好的一次磨炼机会，他应该学会如何巧妙的处理这种事。”

皇后的表情僵了一下，涂着蔻丹的指尖轻颤：“陛下的意思是，这件事交给宸贤自己处理，陛下不会插手，是吗？”

“孩子大了，我们本来就应该学着放手，不是吗？”

赵震珩反问，平静的眼眸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扎进皇后心里，她依然蹲在那里仰头望着赵震珩，心脏不死心的一下下跳动着：“揽月阁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陛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就不怕有人捅破了这个秘密吗？”

赵震珩没有回答，亦无躲闪，坦****的与皇后对视，皇后喉咙发哽，强迫自己保持端庄优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还是陛下也相信那荒谬的言论，觉得那些刺客真的和揽月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