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蠢货（2 / 2）

“姨母，你也知道我刚才因为，我差点气死母亲了。”裴依秋不再说话，假装试了试眼泪，李怡瑶却不吃她这一套，“你先要气死我了，你听姨娘的，我都是为你好。”

裴依秋低下头，“姨母，你是最清楚的，这世间男子能有几个真心？”

李怡瑶听了这话沉默半晌才说，“真心本就不易得，又何苦强求？女子在这世间本就如草如芥，只求安身立命。”

“可人心本就难测，在权力面前，谁能保持本心？要求安身立命，还是要自己想法子才是。”

李怡瑶听着裴依秋的喟叹，不知为什么突然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如果有办法，谁又想依靠别人？可这天地间，哪有人自由地活着？

或为家族，或为自己，或为子女。

“姨母，我从前不晓得，只觉得一颗真心定能换来另一颗真心。”裴依秋望了望禅房中的佛像，“现在却懂了，这些东西从来不可求。”

“如若自己不能庇佑自己，也不应该妄想通过他人的力量来求得一片天地。”裴依秋前世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等到她在困境中生出勇气的时候，力量已经太微末了。

李怡瑶不知为何，看着说这些话的裴依秋，生出一种这孩子好像比自己还活了些年岁似的，有一种大彻大悟之感。

“罢了，既然你自己想通了，这事也不着急，我今日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药材，你拿回去给你母亲用。”

谈到母亲，裴依秋心中羞愧难当，她那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母亲，前世自己就是逼死她的最后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