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原是旧相识（2 / 2）

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是兄长却…两行清泪划过，裴依秋抬了抬头敛住心神，然后问王婆子，“王婆子，我们一家人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大小姐，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可是…大哥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啊，我怎么会，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王婆子绝望又凄楚的脸上满是泪水。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你既然对兄长有情，你又怎么忍心看着我兄长九泉之下永不瞑目！”裴依秋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泣血。

王婆子双膝一软，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大小姐，并非是老奴不领情，只是当日…”她又哭了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眼睛带着红血丝，“只是当日…老奴也是逼不得已啊！”

“你竟是到现在也不愿意告诉我吗？”裴依秋上前一步，撕住王婆子的衣襟。

“大小姐，那日，我在凉亭看见了那个桃子，心想着…您最爱吃，但既然是放在凉亭中的，又不只是谁的，纠结之中，一个丫鬟让我拿几个也无妨…我便就拿了。”

裴依秋道：“这些我知道，当日你都说过了，那个丫鬟也承认了是她下的毒，是她把桃子给的你。”

“是，是…”也正因为是这样，夫人才求了相爷放了她一条命。

那时候相爷多疼爱大哥儿啊…生性机敏，又尊师重道，京城中哪家不夸裴府的大哥儿？

“是这样没错，老奴当年…没有撒谎 可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东西。”

王婆子头微微垂下，“当年我说的那个小丫鬟，其实不过是来顶罪的 那个桃子是拿给你的，可是…纵使大哥儿没有吃下你的那个，也会有别的桃子送到大哥儿那里…”王婆子又抬起了头，看了看裴依秋，“以小姐您的名义。”

裴依秋听到此处心中骇然，她早知其中有不妥之处，可只当是有人要害自己，可是万万没想到，原来当年这是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真正给我那个桃子的，是另一个人。”

“谁？”裴依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语气中的杀机隐隐浮现。

“是阿姜。”

“阿姜？”裴依秋声音中充满不可置信。

“不错，正是阿姜。”

“不，不会的。”裴依秋失神地摇摇头，阿姜是祖母的陪嫁丫鬟，从来都只听祖母一个人的话，如果这件事情是她做的，那祖母会不知道吗？

“你骗我！”裴依秋大声喝道，“你当年死也不肯告诉我们真相，怎么今天突然就说了呢？还有，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知道我们在找林夫人？所以故意到我面前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番话挑拨我和我祖母间的关系吗？”

王婆子疲惫的抬头，泪珠还挂在眼眶，“小姐，如果你真的相信你的祖母，此时还会跟我说这些话吗？”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裴依秋的举动，王婆子都再了解不过了，“当时他们以我儿子的性命要挟我，我能怎么办？我只有那一个孩子，我们全家都死了，只剩那一个了呀！”

王婆子又哭起来，只是这次不是愧疚，而是撕心裂肺。

“可是他死了，他就那么抛下我就走了，我想过跟着他去，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一直卡在我的心头，夫人，大哥儿，还有大姐儿你每天都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一直都在找机会跟你们说这件事情，还好上天有眼，让我在今日遇见了小姐你…”

裴依秋冷眼看着王婆子，“也不只是你心中觉得愧对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