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打虎上山（1 / 2）

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正是筹备出行那刻。

一行几人莫说还未下山，连寨子都没出，就瞧见外面火光冲天。

在寨中的小弟陆续被惊醒后，大当家也从搂着美人的醉生梦死中醒过来，边提着裤子边往外跑。

看见四处燃起的火把，将夜空照亮。周围有秋后的枯草，遇火既着，只有被薄薄积雪掩盖的地方，驻守着最后一方阵地。

“发生什么事了！？”

大当家的用力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山下还在不断往上射着火箭，直到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是他无辜殒命的小弟。

在星火燎原中，二当家从烟熏火燎中走出来，眼睛被火烤得几乎睁不开。

“老大，是霍家的人。”

大当家如梦惊醒，可怜自己这一路走过来太顺了，遇见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使得他想抢就抢，十分自如。

头一遭碰见硬骨头，就是踢到了霍家这块铁板，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什么事都问我怎么办？我要你何用？”大当家在和平年代有勇有谋，骤然遇见这灭顶之灾，登时显露出人性的恶来，不敢承担责任。

起初二当家想逃跑，还觉得对不起老大。如今听他这样埋怨，只恨自己跑得太慢，该早一点听从傅老板的建议。

是啊，傅老板说得没错，他现在还有更多选择吗？

“要不是你留下那个扫把星女人，我们会跟着你一起这么狼狈？”

这些话从前二当家是绝不敢跟大当家说的，如今人之将死，其言也冲，顾不上那么多了。

大当家抽出腰间的皮带，裤子立即往下掉。一手拎着裤子，另一只手拿着那根带铁的皮带，直往二当家头上招呼。

若是换了平常，二当家一向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危难之时，方显出人性的本质来，也不愿意任由他打骂、发泄糟糕的脾气了。

二当家举起手，拦住了那即将落下来的皮带。他仅存的理智支撑着，使他没有还手，是他对大哥最后的情义。

倒是大当家见自己瞪圆了眼睛，也不能继续窝里横了。而且交起手来，自己比老二年长十多岁，在体力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大难临头率先内讧总不是个法子，而这种时候本就孤立无援，还遭老二的背叛和还手，使他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坚强，轰然倒塌。

大当家握着那根皮带的手，无声滑落。竟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哭了起来。

“老二，我该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弟兄们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二当家又何尝不想哭呢，只现在还远没到哭的时候。

不管被霍鸣九的炮弹炸成肉饼，还是被霍阎王活捉，都不如下十八层地狱。甚至被活捉，还不如当场死去。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