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徒增宵小嚣张气焰(1 / 2)
傅安洲初到天津卫,暂住在江秋雁江老板闲置的宅子里。
但见粉墙雪白落地,地上青砖光亮,黑漆的橋扇,帐幔门帘精心雅致。
家具一水的檀木,几上是鲜嫩淡雅的粉彩茶器。一看便知主人是个有品位的。
父亲与他同行同住,待整理好东西,安顿好下人,晚间出去走走,傅安洲一直思绪游离的牵挂着北平。
要不是怕再被她“以事业为重”拒绝自己一回,他非要卖惨将她道德绑架过来。
什么时候才能站在像江老板那样显眼的地方,他也不必四处奔波,可以常常以北平为窝巢了。
跟着爹爹一直进了戏园子,今日是江老板帖戏,若非跟经理拿了两张内部票,吊票都被卖光了。
才落座,距离开场还有一会儿,已然宾客盈门。
听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口音,大抵知道半个月前放出的口风,便有乘车乘船,早早来此蹲守,等着听戏的戏迷。
傅静山要了杯茶,道:“今日带你过来先熟悉一下,北平不比这差,再大的都经历过。只天津的戏迷格外苛刻,提前踩点,也好过临时登台心慌。”
“是。父亲。”傅安洲话音刚落,便闻得身后有客人议论。
“这小破园子出息了,头里请来了江老板,过两日还有傅老板。”
明明是一票难求的贵地,却靠贬低来自谦,多多少少有些凡尔赛了。
只被他搭话的爷们,毕竟大家都在同一阶层,很给面儿的答道:“是哪个傅老板?”
“北平还有几个傅老板?”若不是看了报纸上的报道,也不能对小傅老板耳熟能详。
“呀!”那爷们似是十分惊讶了,“我记得傅有夫不是回湖北了吗?”
“哪里是傅有夫老板,是傅安洲老板。”因着只在报纸上见过名字,对本人并不熟识,所以哪怕那人坐在他面前,也没法认出来。
傅静山倒是儿时跟着父亲出科唱过几回,稍攒了些名气,但为人低调谦逊,熟悉他的戏迷也只对他的扮相印象深刻。卸了油彩并不能一眼认出来。
“傅安洲……傅有夫……这,可是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你想啊,一支笔写不出两个傅字,这傅安洲就是傅有夫的嫡传亲孙。”
“嗬!”那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怪不得了,这几日的报纸上轮番报道傅安洲,我当这傅安洲是谁呢,原来是打从这儿来的。”
“下月初帖戏,看不看?”
“看啊,怎么不看?”说罢,咂了咂嘴,“不成,下月初是冯老板的戏,在袭胜轩,都是唱老生的,嘿,我真爱听他那个味儿。”
冯川冯老板是打小在天津卫长起来的角儿,艺术水准极高,拥趸无数。
被他这么一提起,方才对小傅老板有点兴趣的人,也纷纷浇灭了热情,还是打算去听他们本土的角儿。
“爷爷唱得好,孙子就不知怎么样了。京城来的,虽说正统,但怕是过于一板一眼了,还不如去听我们天津的角儿。”
几个人笑着摇了摇头,等待着江老板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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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句街头巷尾的传闻——听戏不听傅安洲,白来北平走一遭,到底为他吸引了颇多的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