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有霍军长这么夸人的吗（1 / 2）

润明楼的二层雅间，霍鸣九只一个人跷着二郎腿，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

身边未带一位亲兵，墨色风衣随手扔在一旁，只余一件单薄的衬衣，很是不羁。

瞧见乔恨秋时，立即像李莲英见了老佛爷，从椅子上起身，迎了过去：

“姑奶奶，您慢点。”

鹿鸣扶着小姐坐好，霍鸣九“啧啧”了两声，“鹿鸣姑娘还是那样娇憨，这没嫁过人的女人，未经过男人的摧残，便是到了七老八十，也还像小姑娘那样鲜嫩可口。”

鹿鸣扶着小姐坐好，才回头白了他一眼，“有霍军长这么夸人的吗？”

却从他的态度里看出来了，他这回过来根本不是叙什么旧情的，定是有求于小姐。

不然便是被岁月和烽烟磨平了棱角，也不可能移了性情，毕竟从前可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主。

鹿鸣静默无声地退了出去，让小姐跟霍军长说话。只未走远，便直守在了门口。

霍鸣九大概是自己也做了父亲，所以看乔恨秋的时候，目光里平添了一份柔和，问候道：

“几个月了？”

“马上足月了。”乔恨秋答。

“奥。”霍鸣九坐在她对面，少了很多暴戾，眸中落下点点繁星：

“我这次过来得匆忙，也未给你准备礼物。”

他不好意思空着手来看她，尤其从小备礼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哪怕不见她，好东西也会先预备了在路上。

“不用呢。”乔恨秋很快跟他划清界限，“我也没有给你的孩儿贺过生辰，所以你也不必。”

她想要的平等，从来不是女人该多受宠爱，而是跟男人享有同等权利。

“这样吧，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送他一把手枪。我才收缴了一批货，不得不说，老毛子的军火真好用。”

乔恨秋不喜欢他这样自来熟，像老朋友那样暧昧拉扯，只客气疏离道：“谢谢。”

霍鸣九“唉”了一声，摸了摸自己额头，只觉造化弄人。

原本她该成为他的太太，他的正妻，也会生下他们的孩子，他们血脉相依。

只现在沧海桑田，他有千言万语，也只能任由思绪涌上心头。

乔恨秋不经意间一瞥，看见他袖口处带着的黑色布条，下意识问道：“谁过世了？”

霍鸣九“嗯”了一声，搓了搓脸，声音略略沙哑，道：“我父亲。”

乔恨秋只觉自己消息闭塞，太久没关注过军事新闻了，连北疆变天了也不知道。

从未见过他如此颓废迷茫，习惯于从前总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正沉浸在物是人非的感慨里，窗外，传来革命者的演讲声：“废除日本在东北的不平等条约，打倒军阀，救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