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大凶(2 / 2)
陶溪川感叹她跑得够快,才要跟她说,自己给乔小姐准备了贺礼,请她接收一下,她早已经跑没影了。
鹿鸣跑回来后,看小姐脸色铁青,还在强撑,愈发地恐婚恐育了。
只伏在小姐床边,劝道,“小姐,咱们去医院吧,更安全些。”
鹿鸣不像小姐那般受过西式教育,去外面见过世面。
可一直跟在小姐身边耳濡目染,也绝非那些裹了小脚的女人可比。
只她才说完,便听见院子里有陆秋棠的声音,“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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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静山今日在宅子里,和陆秋棠得知了秋秋生产在即,同样坐不住了。
只他这个做公公的,不便踏入儿媳产房,想等在院外厢房,也被陆秋棠堵了口:
“老爷,女人生产乃不祥之兆,男人进产房就会有血光之灾,是大凶,会倒霉三年。”
“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就是过鬼门关。经常出现难产,产后大出血,性命不保,大不吉利。”
“老爷,您是一家之主,是整个家庭的支柱。为了吉利,肯定是要回避的。”
傅静山也是有病乱投医,自己进媳妇儿的院子,哪怕只等在厢房,传出去也不好听。
到时候被街坊四邻说什么“爬灰的爬灰”,后悔莫及,毕竟人言可畏啊。
傅静山人虽不到场,但并没有一推二六五,仍在吩咐续弦:
“你过去看看,若有什么需要照应的,好在一旁搭个手。”
完全把这夫人当成妾了,要在小辈跟前听吆喝。
陆秋棠心底再不高兴,也懂得看人眼色。见老爷着急,便没往枪口上撞。
只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呀。”随即转着婀娜的身姿出门了。
傅静山又急又气,不知儿子何时变得这样着三不着两了,不自觉地跟家奴吼道:
“这逆子跑哪去了!”
就算是帖戏,也早演出结束了。
有时常跟在傅安洲身边的小厮,了解二爷的动向,支支吾吾道:
“去……去了麻将馆,跟秦爷一块打牌去了。”
“他倒是快活!”傅静山不是一个富有同理心的家长,不觉得女人拼死拼活的生孩子,男人却可以轻松当爹有什么不妥。
只还未泯灭人性,便需给乔家一个交代,就算做给人看,儿子也得在身旁。
吼道,“去!把那逆子给老子叫回来!”
的确,在女人生产这件事上,男人帮不上什么忙,又不是遍地医者。
只精神上的鼓励,心灵上的安慰也很重要。
就像男人的父母——自己的公婆久病床前,缠绵病榻,就算家里有佣人伺候,不需要她亲力亲为的服侍。也得去请安问候,做做样子,不能没心没肺出去打牌。
老祖宗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文化礼仪,还是要遵守这些约定俗成的人情世故。
小厮得了命令,立即跑了出去,“是,小的遵命。”
心底却在打鼓,盼着二爷赶紧回来,不然老爷非得把自己皮剥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