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从不犯错的是神仙（2 / 2）

乔恨秋看着鹿鸣给儿子带上，莫名心头一痛。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将嫁妆就这样拱手送人。母亲骂归骂，却依旧将好东西往她这招呼。

“多谢娘——”

贞雅也拿了自己带过来的礼物，让小丫鬟交给鹿鸣，只道：

“这些都是婶娘和你哥哥的一点心意，乔家现在不比从前，知道秋秋见惯了好东西，这些礼物不成敬意。若看不上这些东西，只别嫌弃。”

乔恨秋实不明白这些人，为何频繁揭自己伤疤。若是不情不愿的来，完全可以待在家里，别来往她伤口撒盐。

这又是何必呢，做给父亲看，却让自己讨嫌。

“姨娘，乔家是因为我没落的，对不住大家，您们不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哪能嫌弃自家人的心意，想我也没做什么蛮不讲理的事，怎地在你眼里这般不知好歹。”

鹿鸣也最烦这些长舌妇，在乔家嚼舌头不够，还跑到姑爷家里来搬弄口舌。

只到底是姨奶奶好心好意来探望，不能直接撅了她的面子，显得小姐怠慢。

便只用玩笑的口吻，“姨奶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这等嫌贫爱富之人，就以为小姐跟您一样，也只看重东西，不重情谊呢。”

贞雅脸上有些挂不住，难堪之时，急于找回面子，便口不择言：

“是我小人之心，那老夫人总该不会也是小人之心，要害自己女儿吧？”

“我瞧着姐姐有两句话说得不错，姑爷若是一生气就不计后果，这日子还能过了么？我可是听说，天津卫那杨杏林也是他杀的……”

贞雅这杀字落下，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这是乔家努力压下来的案情。

果然，即便她帮乔母说话，乔母也未惯着她，“老三，少说两句吧。”

乔恨秋已经明显变了脸色，一向不爱与她们计较，这会儿那点教养也撑不住了。

只哂笑道：“谁说的呀？哟，这可是大事。姨娘可千万不能放过杀人凶手，你快快去报官，别让他逍遥法外。”

贞雅已经后悔了，这会儿只得拼命找补，“嗐，凡事都事出有因。我这不是道听途说嘛，就算是真的，那也算为民除害了。”

“听说的呀？”乔恨秋牵了牵嘴角，“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漏掉一个，姨娘也别等会儿了，现在就去报官。可得好好审审，过过堂，没有刑具逼不出来的真相。”

贞雅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秋秋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以后这话，我是再不会说了。”

“嗐，我也是瞎担心。怕姑爷生气就犯傻，一辈子那么长，你焉能保证一辈子不惹他生气，那你得多委屈？”

“话说回来，就算你委屈自己，遇见那不讲理的人，你无意之间他都会生气。”

乔恨秋冷笑道，“这是我的事，姨娘这么大年纪，不待我夫君再犯傻，您可能就去世了，更犯不上为我着急。”

“夫君是不能事事做得完美，试问哪个男人能永远不犯错。夫君赌输了嫁妆，我再赢回来就是。总比我父亲弄一屋子妾好。”

这话说得重，贞雅作为那个多出来的妾，终不再说什么。

只悻悻问了句，“今日过来，怎地不见姑爷？”

“既知他赌输了嫁妆，不去帖戏赚钱，在家做甚？”乔恨秋这次可以理直气壮地，解释夫君没有待客这回事了。

“他在家嫌他懒骨头，帖戏又骂他失礼、照顾不周。傅家的人若是这样为难我，我早撅回去了。”

贞雅被堵得一句话也没有，只乔母看着怀里的小外孙儿，遍遍担心女儿的前路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