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嶢嶢者易缺，皦皦者易污（2 / 2）

“丫头，你知道我很难。如果在你和秋秋之间，非要我做一个选择。我只能对不起你，不能对不起她。”他不需要解释什么，这是他的决定。

“好。”方君谋一抹眼泪，“欢好一场，我不为难你，只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便答应了：“你说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走。”她的死缠烂打一向有分寸，他便让她如愿这最后一次。

俯身过去，捏着她的下巴，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印上一吻。

只他知道自己的控制力，却高估了这个女人的底线，她反手抱住他，同他越吻越深。

他的唇瓣很软，还带着晨起的凉意，和方才在院子里吸烟过后的烟草味。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意乱情迷，他果断推开了她，起身离开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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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舍相隔不远，傅安洲几乎不用走几步便回了自己的公寓。

只这平常简单的几步，却走得无比艰难。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明明不敢想秋秋会离开自己，可此刻不得不想。

也许他在旁边院子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

她既没有阻止，也没有来捉奸。

就像从前丢掉霍鸣九的时候，这一次将自己干净利落地扔掉。

傅安洲如脚底踩着棉花，回到了自己屋子，问向从傅家来的奴仆：

“夫人去哪了？”

奴仆正整理着东西，没听见，傅安洲以为是自己身歪影子也邪，连傅家人也不想搭理自己了。

他是主子，可以对下人耀武扬威，可此刻没有一丝底气，只轻咳了声：

“乔小姐不在家么？”

随从方听见，回过头来，答了句：“一早便出去了。”

傅安洲原本以为她会在家里拿个望远镜，偷窥自己昨夜的行径，更怕她出了什么事，忙继续问：

“她去哪了。”

随从答：“夫人说，上回从上海滩回去的匆忙，没有给家人带礼物。”

“这次好不容易出趟远门，下次再来香港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她瞧着香港的衣裳料子不错，想给哥哥、嫂子、父亲、儿子、小姑子……还有傅家、乔家的一些奴仆采购一些礼物带回去。”

这一瞬间的肝肠寸断如此明显，也许是她掩饰得太好，也许是她并未想过离开自己。

他只内疚，为何自己出来这么久，没有想过家人，而她却还记得。

也许是她不去外面打拼，将生活的重心移到家人身上，便比从前细心了许多。

“她……她昨夜睡得好吗？”

其实完全是他想得太多了，几位随从不是乔家的陪嫁的丫头。乔家带过来的下人，都因乔恨秋放心不下儿子，而被指派过去照顾小少爷了。

至于傅家的下人，虽然也受过夫人恩惠，但总有个先来后到，家生奴才到底是先效忠二爷的。

即便傅安洲真在外面偷鸡摸狗，休妻毁地，新抬回来一位续弦，只要这续弦善待下人，下人便会转头马上效忠新的主子。

只是在茶余饭后，偶尔提起从前那位乔家小姐也很不错。但顾及着恐新太太生气，便是躲着偷着怀念的次数，也会很少。

“夫人昨晚只睡觉了，没做什么。”

随从答完，傅安洲没觉得松了一口气，想开着车去外面转转，可又怕错过了她回来。

暂且听从下人的话，也许她真的像看起来那样安然无恙，索性在宅子里安心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