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我不是任人践踏的犬马(2 / 2)
只她说出去话,却是不会收回去了,她有无数的院子可以去做事,实不必在这里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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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走了,方君谋独自起身,晃晃悠悠地到了院子里。
问向廊檐下站立着的,正在值夜的小厮,“你们,去将二爷找回来。”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便是都知道这时候二爷该在戏园子里,只去跟朋友喝酒了,也保不齐。
而且四九城这么大,让他们去哪里寻得到呢,索性谁都没搭腔。
方君谋被无视惯了,似根本没指望他们,只是过来走个过场。
例行公事完了,便自言自语道:“行,我自己去。”
小厮们知她怀着身子,谁都不敢拿傅家的子孙根开玩笑,连忙拱手劝道:
“方小姐稍安毋躁,大半夜的,就这么出去,若是磕了拌了,可如何是好?”
“你们不去,也不让我去,傅家的小厮可以吩咐主母,是么?”方君谋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噤,却是丝毫不肯听劝。
每次情绪上头,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傅安洲从前劝她的那些,抛在脑后。
“小的不敢,只二爷早晚会回来,保不齐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厮始终弯着腰,低头恭敬回禀。
方君谋听见旁人这样说,愈发焦急,只怕自己查岗得晚了,傅安洲跟别人把孩子都造上了。
索性不再跟这些猴儿们废话,只抬腿继续往外走,小厮早知这姑奶奶油盐不进,此刻也不再试图继续说服她。
忙服软,“方小姐好生休养,小的们这就去寻找。”
但见小厮已经去找了,将所有人都折腾起来,自己依旧没有安心半分。
只在屋子里踱步,走来走去,看着窗外月移花影,总感觉有人要害自己。
忙就近唤了两个小丫头,“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做什么呢?”
小丫头年龄不大,皆知这位才进门的方小姐,不是傅太太那样好脾气的人,谁都不敢惹她。
平常甚少在她眼前晃,皆像躲瘟疫那样,唯恐避之不及。
今夜若不是自己当值,实不会战战兢兢在她眼皮子底下。
不会主动同她说话,却没法在她问询的时候装哑巴,只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没有。”
方君谋更气了,只觉每个人都不怀好意,每个人都要害自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就是觉得我德不配位,不该进傅家么?不如你们先头那位奶奶好。”
从傅静山的言辞,她就早知道傅家人对她的态度。
“要么就是嫉妒我能嫁给夫君,你们心生嫉妒。说!哪个要害我,给我站出来!”
“方小姐,我们可绝没有这样的心思啊。”小丫头立即跪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方君谋哪肯罢休,直接过去,朝着那张嫩出水的小脸拧了下去。
她不知道谁曾经说过,生儿丑妈,女儿美妈。只觉自己自打怀孕以来,像气吹得一样,胖成了一个球。光速衰老,皮肤越来越差,早早地容颜不再。
有那机灵一点的小丫头,知道喊“方小姐饶命啊”,只是徒劳。
便换了措辞,“杀千刀的乔恨秋,自己走了不擦干净屁股,还留下忠心的傀儡,试图害方小姐!”
“连累我们被冤枉!你不得好死!”
一味地解释和否定疯子的行为,只会让方君谋更焦虑抑郁。
莫不如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她还像疯子,捡她爱听地说,只盼着她一时脑抽,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梦浪在远处瞧着,悲哀之余,也有几分能理解方君谋的转变和癫狂。背井离乡,远嫁过来还不是明媒正娶;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却连个名分都没有;原本抱着被扶正的痴心妄想,结果正妻都已经和离了,傅安洲还没有明媒正娶的打算;家人朋友都远在重洋,没有倾诉的知心人,身边的傅家人只有瞧不起和憎恶。
所以她快要被生活磋磨的疯了,也为自己的爱情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