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陈家垮台（1 / 2）

服下化冰散，寒山月只觉身体舒服了一些，但体内酷寒之感仍未消退，尽管裹着厚厚的被褥，但她依旧冷得浑身发颤，十指还是僵硬如死。

寒山月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颗头，看过去有些滑稽。

“好点了么？”段银心坐在一旁，眉头深锁。

“好……”寒山月冷的牙齿打颤。“个屁……”

“段……段银心……你……这个坑货……”

好嘛，自己身体都这样了还不忘记骂他泄愤。

若是平常，段银心定会回嘴几句，但现在他却还是一脸严肃，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道：“手给我。”

“嗯？”寒山月未反应过来，段银心便直接将手伸进褥子里，握住她的，轻轻按揉。段银心功体与她相同，手也是凉凉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光明正大地摸自己的手，要知道，就连顾云峤都没有这样摸过她的手！

“你……松手……”寒山月如今十指僵硬，无法随意挣脱。

“我在给你疏通筋骨，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段银心抬眼看她面上那副极不自在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又落下，似不愿被察觉。“你服了化冰散，已无大碍，只不过这指骨还需要按一按。”

“噢。”寒山月自然信他所言。

“咚咚咚！”忽然听见外头一阵敲门声。

“自己推门进来。”段银心道。

片刻，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推门进房来。

——这不是方才在帮主房中将炎上还给自己的那个天刀帮弟子么！

他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换下了那身天刀帮的衣服，着了一身简单的素衣。

段银心从怀中掏出一大叠簿子和纸张，交给那青年。

“有劳。”段银心道。“你看看可有漏缺？”

“雪主才辛苦。”青年恭敬接过这些物件，仔细点了点。“没有。”

青年将纸张收好，对他作了一揖：“如此，小的便先回去复命了，堂主还在等。”

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果真是无乐堂的人！

寒山月身子终于暖和了一些，但说话还是有些不利索：“这……这一次，又是无乐堂……”

段银心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拉过她的手给她按捏。

好不容易手指终于能活动了，寒山月立即将手抽出，道：“说清楚。”

段银心则是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等你好了再说。”

奈何段银心现在也算得寒山月的半个主子，她总不能对着主子耍脾气，她也了解段银心的性子，待要说的时候自会说给她听，于是便没有再揪着不放。

第二天，段银心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不知忙什么去了。

直至第三天一大早，他才再进来，手上拿了一只人皮面具：“身子好些没有？”

寒山月早已脱下被褥下了床，似无大碍：“好了。”

“戴上面具，随我来。”段银心将那人皮面具递给她。

还是上回在聚宝坊用的那一副平凡的面容，寒山月皱眉：“能换一个么？”

“不能。”段银心无奈看了她一眼。“好看的容易引人注目。”

说完，段银心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副人皮面具，这一张亦与他原本的容貌相差甚远，不过与寒山月的这一副假面还算相配。

都丑就对了。

午时之前，正是白日街市上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车马喧嚣。

跟着段银心在市里逛了片刻，却迟迟不见他提天刀帮的事，寒山月终于忍不住问：“天刀帮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银心走到一个首饰摊前，摊主一见有客人，忙一边搓手一边笑道：“这位老爷，给夫人挑个首饰呗？”

见段银心只是在看，似犹豫不决，眼尖的摊主忙拿起一支翡翠金蝶簪子，道：“这是新货，戴起来可贵气了，正适合夫人的气质！”

段银心接过簪子，往寒山月头上比了比，摇摇头，对摊主叹气道：“你看她这个长相，怎么就合适了？”

“你……！”寒山月不由得火起，这人怎么这样！

摊主这会儿倒是尴尬了，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气质重要，气质重要……”

段银心放下金簪，拿起旁边一支普通的青白瓷簪，似乎比较满意：“这个还差不多。”

瓷簪自然不如金簪贵，摊主心中虽不快，但好歹也是卖出去了，道：“客官您喜欢就好，总共三钱银子。”

段银心爽快付了钱。

“天刀帮……”寒山月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天刀帮的帮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段银心给她插上那支瓷簪，淡淡道。“那把新亭侯和五百两，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真的送出去。”

寒山月只是看着他，待他继续说。

“天刀帮突然举办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试刀大会，也是虚的。”段银心道。“报名费一人十两，那日总共来了四十七人，他们就已经白赚了四百七十两。”

“那五百两，恐怕是天刀帮最后能拿出来的积蓄。”段银心又道。

“我看他们帮内住所并不寒酸，反倒是个气派的宅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寒山月仔细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