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生辰礼物（2 / 2）

至于这第二条，恐怕是有些难了。

孙华容当年通奸，但高卓并不愿此事外露，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给她设了一个衣冠冢，葬在皇陵中，至于尸身，早已不知被丢弃在了何处。

皇家陵园戒备森严，里面埋葬着皇室历代帝王和后妃，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话说回来，段银心这生辰的日子也是够悲惨的了。

“小段，真不要礼物么？”高弈又问了一遍。“你可要知道，这武林中有多少人想白拿我无乐堂的东？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难道要放弃么？装什么清高？”

“那我要我娘的那只银手镯，你能给我么？”段银心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

“……”高弈一时无言。“小段，你又趁机狮子大开口了。”

“是么？”段银心冷笑一声。“这东西比起你的那些秘籍宝剑，根本一文不值，怎么算狮子大开口？”

“究竟能不能办到？不能，就不必再同我说了。”段银心漠然道。

“好，你难得跟我这个哥哥提一回要求，我怎么能不答应你？”高弈思索片刻，竟真的答应下来！

段银心只当他是在说空话，根本懒得理他，继续埋头吃东西。

“对了，明年开春，淬剑顶会武也快到了。”高弈又道。

“你们可知，这一回淬剑顶会武，送的剑是什么么？”高弈故作玄虚问。

“是什么？”就只有孙典还会接他的话。

高弈从怀中拿出那张画，放在桌上：“华容剑。”

“这……这是！”孙典看着画上的剑，双眼瞪大，连筷子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突然，两行眼泪就流下来了，孙典捧起那张画，哭道：“这……这不是我容儿的剑么！”

这是孙华容的剑！

段银心这会儿饭也不吃了，抬起头来，盯着那幅画。

孙典哭着哭着，又开始口无遮拦地骂了起来：“孙明德这个狗娘养的烂东西！连容儿的剑都舍得拿出来！我要让他不得好死，下地狱去！”

说着，孙典抄起家伙就要冲出去。

“典伯，你别冲动……”高弈忙上前拦住他。

“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去紫微宫砍了孙明德的狗头！”孙典怒道。

“典伯，您冷静一些……”高弈实在是拦不住他，没想到孙典这么大年纪了力气还一点不比年轻人差。

“外公！”高弈终于换了一个称谓。

孙典这才停下来，他好多年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良久，孙典才平静下来。

“这图您先拿着，切莫冲动，淬剑顶会武三月开始，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既然紫微宫将这把剑放出来，那赢下此剑就是。”高弈道。

一冷静下来，孙典看见那画上的剑就想哭，眼泪又刷刷地流下来，口中一边说着“容儿容儿”，一边抱着那画进房里睹物思人去了。

高弈让顾云澜拿过来一套太监的服饰，对段银心道：“换上这个，到时候同我一起进祠堂，你还能给娘上柱香。”

段银心坐在原位，迟迟没有去碰那套太监服。

“怎么？你不去？”高弈问。

段银心沉默许久，才道：“不了。”

“你果真是个不孝子。”高弈冷笑一声。

“我对我娘没有什么印象，反正我也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祭拜过她，这回也不必去。”段银心道。

“娘要是知道你是这样，得多伤心。”高弈啧啧两声。

“我这次特地回来，就是想带你去拜一拜，没想到你居然不领情。”高弈无奈道。“你不去，我也不强迫，那我也没必要在这儿待着了，阿月，吃完饭便随我回宫去吧。”

“是。”寒山月有些担忧地看了段银心一眼，但段银心已经吃得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本想着还能在无乐堂待多几日，没想到，只不过一夜，便又要分开。

果真是春宵苦短，这话一点没错。

寒山月不知怎的就想起这句话来，不由得脸一红，自己怎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最后，段银心连送也没有送他们，寒山月便与高弈施展轻功又回到幽云别宫。

进宫后，高弈果真带着她到皇家的祠堂，里头果然放着孙华容的牌位。

给她上过三炷香后，高弈突然道：“你知道，今日小段说的那银手镯，是什么么？”

“是什么？”不提便罢，这一提，寒山月便生了好奇的心思。

“那是老师送给我母妃唯一的东西。”高弈看着孙华容的牌位，似在自言自语。

“老师每个月的俸禄还算丰厚，他存了很久，去京城最好的首饰铺，给我母妃买了那个银手镯。我母妃很是爱惜，一直戴着，连父皇都知道。”

“因为那个手镯看着便价值不菲，父皇也不疑有他，只是当做是他平日里时不时赏赐给她的众多礼物之一。”高弈说到这里，还嘲讽地笑了一声。“可怜我父皇，到现在都还以为母妃多少对他都有些感情，就因为她爱惜那个银手镯，父皇赏赐的银手镯。”

“所以母妃死后，父皇便单独将那银手镯供在了灵阁里，那里由禁军看守。戒备之森严，并不比皇家陵园差。”高弈道。“我猜，小段是想要这银手镯，将这手镯与老师葬在一起，也算是圆了老师的一个遗愿。”

“您不是答应了雪主么？”寒山月皱眉。

“是，灵阁就在这皇宫之内，要拿这银手镯，并非难事。”高弈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我就要你，给我把那个银手镯，从灵阁里偷出来。”

“这……”寒山月犹豫了。

“怎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满足小段的一个愿望，难道你不愿意帮他么？”高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