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动手（2 / 2）

王夫人颔首而笑：“夫人好眼力。”

“如此贵重之物，沈笙更不敢受。”

王晴却上前来，去拉沈笙的手：“你于我王氏有大恩，不过小小一块玉牌，有何稀奇？纵是不拿着那牌子，难道王氏就不会与你放行吗？”

金雨楼上，有人退后一步，松开手掌，舒出一口气来。

宴上有脑子转得快的不遗余力夸起沈笙来：“早觉得沈姑娘颇有大家风范，果然没有看错……”

“正是，正是。奴仆又如何？有这玉令在，又何须拘于从前是什么身份？不说远了，便是在座的各位，莫非就没有过落魄之时吗？”

“想那襄城公主，也曾落于贼人之手呢……”

在一片夸赞声中，冯三娘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无法违心地去夸赞一个被她责骂过的奴仆，却又无力改变现状，只好愤愤地咬着牙，又羡又妒地看着上首的沈笙。

这贱奴，还真是好运道。明明身份都被拆穿了，可碍于王夫人的抬举，宾客们也只能恭维……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冯三娘紧紧地揪着衣角，冥思苦想起来。

混沌的脑子里，似乎，是有个人同她说……

她目光向下，却突然扫到一张脸都快要扎进碗里的钱元娘，脸色顿时大变。

“贱奴何敢诓我！”

冯三娘发出一声尖叫，张着手就朝钱元娘扑了过去，钱元娘没想到她竟敢在宴会上动手，一时躲避不及，如花娇颜被冯三娘的戒指划出一道血痕，立刻便有鲜血浸了出来。

钱元娘捂着脸，发出一声痛呼：“冯三姑娘这是做什么，我好好地吃着饭，你却如此……”

“你还敢说！”

冯三娘暴跳如雷，又重重朝她踢来一脚，钱元娘吃痛，一头栽在地上，在一片碎瓷声中，钱元娘的手重重杵在瓷片上，鲜血顿时蔓延开来。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待众人反应过来，忙七手八脚地将面色若鬼的冯三娘拉开。

大夫人面色难看极了：“快去请大夫来！姑娘家的面孔最是金贵，怎好有半点损伤？还有冯姑娘，在我家的宴会上如此大打出手，这是什么道理？！”

冯三娘尤不解气：“若不是这贱奴胡说八道，我又如何会……”

话音未落，钱元娘却突然传来一身痛呼：“大伯母，母亲，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啊……”

她说着，竟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再不理会冯三娘的狡辩，大夫人一叠声地命人抬软轿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钱元娘送走，又等了片刻，二夫人匆匆而来，忧心忡忡地道：“手上的伤倒也罢了，只是脸上怕会留下印子……”

二夫人恨不得扒了冯三娘的皮。

庶女的伤，实则并不重要。可今日之宴，却是二房归府后办的第一场，如今却成了这样的闹剧。

又因大夫人主持中馈，二夫人被压了一头，本来就憋着一团火气，再加之前院钱凤也派人来问，二夫人脸色更是难看：“冯姑娘，你在钱府的宴会上大打出手，打的又是我的女儿，可想过我的脸面？可想过钱氏的脸面？”

她提高了声音：“莫非，你们冯氏素日里就是如此教导家中后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