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歉意（2 / 2）

回府时，羊不凝满腹心事，连园子月亮门处站着两个人都未发觉。

“不凝。”

她愕然抬头，看清是自家兄长，松了一口气：“阿兄，你不是醉了？怎么悄无声息地站在此处来吓人？”

羊不疑推开搀扶他的近卫，站起身来：“不凝，今日在宴席上可有什么发现？”

他大步行来，衣袍带风，别有一番恣意。

月光之下，他目光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羊不凝捂着嘴笑：“大哥演技如今是愈发好了，若是将来新嫂子进门，想必大哥定能清清爽爽的撑到最后去揭盖头吧？”

话一出口，便被羊不疑敲了一个暴栗：“没规矩，连兄长都敢打趣？我看还是得将你送回祖宅去，也好学学怎么做大家闺秀。”

羊不凝顿时苦了脸：“我才不要回去……阿爹凶巴巴的，我可不想看他的脸色……”

羊不疑咳嗽一声，又问：“我让你办的正事呢？”

他面色肃然，羊不凝看得真切，不由也收起了调笑的心思，正色道：“钱夫人身边跟着几位小姐，元娘不过是个蠢物，不足为虑。倒是钱四姑娘身边有一位表姐，十分奇怪……”

“奇在何处？”

“我听她家元娘说那不过是个奴仆出身，但我瞧她十分通透，并不愚钝，进退也十分有礼，倒叫人十分意外……”

便在此时，一道极细小的枯枝碎裂声传来。

羊不疑目光如电，已朝声源处望去：“何人？”

“是我。”

有人提着灯笼，自一棵丹桂后缓缓走出来。

羊不疑看清她的模样，却是一愣：“晴娘？”

“公子，是我。”赵晴娘颔首，又去问羊不凝：“姑娘说的，可是钱府的那位表姑娘，沈笙吗？”

羊不凝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你也知道她？”

赵晴娘苦笑一声：“若真是那位沈姑娘的话，我倒是与她缘分匪浅了。”

若不是为了沈笙，她也不至于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羊不凝自然没有错过赵晴娘眼中一闪而过的恨色，扬了扬眉：“晴娘姐姐，怎么回事？可说与我听吗？”

赵晴娘如今十分信任她，自然愿意和盘托出：“你们也知道我的来路……从前，我与钱氏同在清河，对于钱氏的事，也略知一二。沈笙是钱三郎自花楼里买来的……”

她将自己知晓的事一一说与羊氏兄妹，只忽略了自己买凶杀人的那一段。

半晌，羊不疑道：“那这么说，她多半与赵姑娘一样，都是来自北地？”

“这个我如今还不能确定……”

赵晴娘有些犹豫，“大人也知道，再往前真查不出什么来，她的来历和过往，简直一片空白。”

否则，她也不会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去擅自行动。

只可惜，功亏一篑。

她杀敌半个，自伤一千，如今连堂堂正正地走在人前都不敢，只好人龟缩在羊氏的宅子里不敢擅动。

不过，还有羊氏兄妹，或可助她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赵晴娘表情更是诚恳：“若是还有机会，还请不凝帮我同沈笙说一句对不起，这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