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良妾（2 / 2）

“妻位虽轮不上，但一个良妾的位置，还是绰绰有余的。”钱凤有些不耐烦，“我听下人来报，说是小莲近来时有呕吐，你若得了闲暇，不妨亲自去看看。”

“这等事，你还有脸说？”

二夫人道，“若非她半夜偷溜出去与人勾搭，又怎会受今日之罪？”

她冷笑连连，“孕吐，不过是她如今遭的第一道罪罢了，待得日后她出了门子，我且看她还有多少苦难要受的！”

幸灾乐祸的态度气得钱凤摔了一套茶盏：“她若不好，你也别想好！难道你不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二郎打算吗？”

“是不是为了二郎打算我却不知，但我只知道，原本属于二郎的人家，听了小莲闯出来的这祸事，又熄了联姻的念头。”

“无妨。”

钱凤摆了摆手，“那是他们不晓得这桩婚事背后带来的利益，等过阵子小莲入了门，咱们钱氏的地位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届时，咱们再替二郎相看时，也可挑更高一些的门户。”

二夫人笑他做白日梦：“哪个门风严谨的门户，会愿意女儿嫁到这样的污糟地来？没得辱没了自家名声……纵身份地位高贵些又如何？娶妻娶贤，若是新妇不够贤惠，纵是身份高贵如公主，却也只会是祸端罢了。”

她接二连三的抬杠，气得钱凤再不欲同她多说半个字，索性冷了脸自出门去求见王应。

王应彼时正搂着一名婢女索欢，听得钱凤求见，颇有些不耐烦：“我不是已经知道她有了孩子？也向荆州去了信，又来寻我做什么？”

那婢女在他怀里娇笑：“许是来为自己求前程也说不定呢……大公子，您可是答应过奴婢的，今日，您只属于奴婢一人所有……”

王应听得她的声音，便怎么也松不开手了，下人再来报时，也不过只略略地整了整衣衫，便命那婢女退至一旁。

对于钱小莲，他不过只得手一回，却已有些不耐烦。

原本，他当那是钱府大房的嫡女，身份尊贵，自然还愿意小意温存，但后来却不知为何，得知不过是个犯了错被关禁足的庶女，深觉自己一腔真心错付，便格外不悦。

钱凤进得门来时，自然感受到房中旖旎的气氛。

加之那婢女与王应目光相接时如胶似漆的模样，更是令他不悦。

但思及对方的身份，又加之钱小莲并非自己所出，到底只作未觉，不过略略坐了片刻，便又出了别院。

立在别院外，他举目四望，却突然生出某种竟无处可去的惆怅来。

这些日子以来，二夫人与他时有不对付，那个家，他是一日都不想回了。

一心攀附的王应，如今看来，也不过只是个蠢物。

他深觉自己再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下去，想了想，到底吩咐驭夫：“去崔府。”

听闻崔府那位表亲，不日也要去往建康，下次归来，尚不知是何时。

钱凤有些惆怅。

似乎一夕之间，所有人离开了清河。

温峤正在房中指挥仆人收拾东西，听得下人来报，说是钱凤拜访，那一瞬的目光有些冷。

这些日子以来的风言风语，他并非没有听说——尤其，是当谣言的中心，隐约烧到了钱四娘的身上时，他再也忍不住，这才下手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