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来访（2 / 2）

侍女诧异抬起头来，但见舞阳公主满面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实则不过是早在石头城时，钱三郎便已将王应与钱小莲凑作堆的事奏了上来，是以舞阳公主对此事知晓得比旁人更多几分。

王敦教子不严，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令人不齿之外，对他的厌恶，又添几分。

……

沈笙未至门口，却远远见到钱四娘正以手势比划着同阿香手舞足蹈地交流着什么，顿时大感意外：“妙妙，你何时习了手语？”

钱四娘灿烂一笑：“难道，就许你一个人偷偷地努力，却不要我上进？沈笙，你也太小看我！”

二人相视一笑，俱都多了几分往日所没有的默契。

两个女孩子携手入了公主府，钱四娘先去拜见舞阳公主，见得一侧的案几上摆放着账本无数，顿时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苦笑：“近来，我母亲也总拘着我看这些东西，不然，我早便飞也似地找你来了。”

对这个出身商门的女孩子，舞阳公主并无任何偏见。

她是沈笙好友，又曾在石头城中不眠不休地拖着父母等待沈笙的消息，早已令得舞阳公主对她格外青睐。

闻言也不过一笑：“你若得了空闲，直接来寻阿笙便是。姐妹两个若能一道探讨中馈，也算是一桩益事。”

钱四娘颇有些受宠若惊：“公主，我，我也可以吗？”

声音里充满了不自信。

舞阳公主微笑着颔首，“你是阿笙的好友，公主府的大门，自然会随时为你敞开，不必拘束。至于你母亲那边，本宫自会派人帮你去说。”

钱四娘顿时生出一种日日仰望的馅饼终于砸到自己头上的意外之喜，更是紧抓着沈笙的手不放。

沈笙又如何不知舞阳公主这是在替她做脸？

感激的话尚未说出口，却被舞阳公主赶苍蝇似地往外哄：“你们小姑娘家，咋咋呼呼地吵得我头疼，自个儿玩去，天黑之前啊，不必再来烦我。若需餐食小点，也只管自问厨房取便是了。”

少了长辈在场，二人果然自在许多，沈笙这才问她：“我观你来时愁容满面，家中究竟发生何事？我力量虽然微薄，却也愿在能力范围内祝你们一臂之力。”

见了好友，卸下心事，钱四娘的肩膀这才垮了下来。

“父亲近来不肯归家，母亲一个人操持内外，累得几乎脱了形。偏我三哥近来也总不乐意回来，母亲原本替他相看了一门亲事，却连人都没见到便黄了……”

沈笙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多事？”

“谁知道呢？”钱四娘苦笑一声，“或许，是建康的风水于钱氏不利吧？否则，旁人都能在此顺风顺水，偏我们家自决意来此后，便每有事端实在令人忧心如焚。”

“先是小莲，后是祖母，然后是父亲和三哥，还有母亲的病倒……”

多事之秋啊——

不对，如今，已逾十月末，寒梅数九图早已上了墙壁，分明已是冬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