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偏心之父（2 / 2）

孙琢玉领命，直奔宫外，到祝府见到祝言肆，不由分说便将他请上马车，带回翠微庭。

祝言肆甫一看到庶女面无血色，身上染着大片的鲜血，他腿一软，踉跄了下，跑到两个女儿身边，他扬手便给祝永慧一巴掌。

“啪”地一声，很清脆很响，如雷贯耳，祝言肆瞬间清醒了些，他向着萧盛霖与顾鹿溪行礼。

萧盛霖没搭理他。

顾鹿溪让李平川将供词送到祝言肆手中，“祝大人好生瞧瞧，那些阴私手段都使到宫里来了。”

祝言肆恭敬地接过供词，速速看完，他指着祝永慧责怪道：“你妹妹一向养在深闺，她如何会有这种腌臜的手段？说！是不是你心存嫉恨诬陷了她？！”

顾鹿溪惊地眼睛都睁大了，她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发出似哈似呵的气声，衔着浓浓的讥讽与失望。

祝永慧挺直跪着的腰背顷刻间弯了下来，她捂着被打的脸颊，泪眼婆娑，却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祝言肆却像是捏住她的把柄，霎时底气满满，“知女莫若父，你不敢说，是因为为父说中了！”

他偏心何止是偏到胳肢窝了，简直偏到大晟最冷的肃城了！

顾鹿溪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偏心偏得如此离谱，却还有脸讲知女莫若父这种话。

很好，祝言肆彻底挑起她的怒火。“祝大人这话当真是有意思，此事是孙统领亲自去查，今日赴宴的贵女、公子们共同见证，祝永兰也是皇上亲手射杀，难道你是在暗指皇上与本宫草芥人命，错手杀人？”

祝言肆哑口无言了一瞬，又解释道：“娘娘，您不知永兰与永慧的性子，所以……”

顾鹿溪全然不想听，她直接打断：“本宫不必知晓她们的性子，这是你们祝家的事。但今日荆芥一事险些害了皇上、本宫与贵客们的性命，本宫只管以罪论罚。”

萧盛霖见顾鹿溪的怒气转移到祝言肆身上，他喜闻乐见。

顾鹿溪追责道：“祝永兰被孙统领带到宫中，竟还敢面不改色地撒谎，被戳穿谎言以后还一副她没罪的模样。祝大人，你既然说知女莫若父，那你告诉本宫，是谁！把她宠出了这番歪理邪说？！”

祝言肆梗着脖子，“娘娘，您说永慧能做出此事，臣信。但永兰素来乖巧单纯，她断不会害人！”

顾鹿溪轻轻摇头，她发间簪着的步摇晃动，缀着的几束珍珠玉串也缓慢地摇摆，她的眼神、神情和仪态都在诉说着对祝言肆的失望。

彻底的失望。

“祝大人啊，你说此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祝永慧此刻是何等的心情呢？”

祝言肆：“皇上，贵妃娘娘，这是臣的家事。”

竟以家事狡辩？

祝言肆又完美地踩中顾鹿溪另一个避讳。

她看向案几，才发觉右手侧案几上的碗碟都被她扫落在地。

萧盛霖很合时宜地将他的杯盏递给顾鹿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