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许打情骂俏（2 / 2）

“可你从不在山中待到太晚，这山里野兽凶猛，你最清楚。”韦冬青点出不解之处。

“因为我在等兔子，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不懂，果然很笨。”

这么明显的讽刺，杜荔顿时捏紧拳头。

韦冬青嘴角一抽，嘲讽道：“我倒不知，将军是个守株待兔之人。”

“是啊，兴许是头昏了吧……”盛南岭低声自语。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对自己说的，充满着犹疑与不定。

杜荔抿了抿嘴，松开拳头，心软道：“那只兔子一定很感谢将军，将它救出来。”

“会吗？”盛南岭抬起头，眼中带着探究。

杜荔立刻投去无比真诚的目光，以表真心：“会的！相信我！”

韦冬青察觉出气氛的变化，重重地将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呵斥道：“不许在老夫面前打情骂俏。”

盛南岭顿时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杜荔也不再接话，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心中奇怪，先前对男女之事向来不敏感，甚至可以说是感情冷漠。

或许是见惯世态炎凉，她总将自己封闭起来。

只有在看小说的时候，才将所有的情感倾入其中，体会着人生百态。

可一碰到盛南岭，就无法控制住好感。

或许她仍将这里视作虚幻的世界，还抱有一丝期盼。

“杜荔，你发什么呆？”韦冬青说。

“啊？”杜荔回过神，将布巾重新浸湿洗净，又递过去。

“盛将军，有个事不知能不能问。”她突然想起件事。

“说。”盛南岭淡淡道。

“张通……就是我昨天诊治的那名士兵，他昨夜突然失踪了。”

“此事我已知晓，着人去调查了，”盛南岭转过头问，“你找到了线索？”

杜荔回想着说：“昨天在包扎的时候，我好像隐约看到他腰间有一枚刺青。”

那刺青呈墨绿色，笔画简单却不失形态与风采。

“有一半隐在衣服下看不清，但是上半部分，像一种鸟类的头。应该是……凤凰？”

盛南岭拿起纸笔，要求道：“你回想着画下来。”

杜荔没接，从炭盆里挑出一块没燃尽的碳，将外层的煤灰敲掉。

待不再烫手，她捏着煤块在地上画起来。

她不会画国画，但为了学好人体肌理构造，自学了几年素描，炭笔用着倒还习惯。

很快，她便将图案描绘出来。

盛南岭望着那半个图案，断然道：“这不是凤凰。”

“头上有冠、孔雀尾、展翅作飞翔状？”杜荔不理解，边说边划过线条，反问道，“不是凤凰是什么？”

“是白鵺。”盛南岭说。

“不错，”韦冬青赞同道，“凤凰头上有冠，却是细颈。而白鵺形似野鸡，脖短而粗。山海经有云：有鸟焉，其状如雉，而文首、白翼、黄足，名曰白鵺，栎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杠水。这图腾描绘得传神，你画工亦高超。”

杜荔对山海经没什么研究，只注意到两个地名：“栎水、杠水？”

“这两条河流，均归金城管辖，”韦冬青摸摸自己的胡子，老神在在道，“据此推断，张通应是金城人。”

杜荔脸色苍白，指尖有些颤抖。

金城？这不就是……书中盛南岭身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