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解惑（2 / 2）

“二者一样重要，”杜荔低声重复道，“可现实情况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窦枞突然变脸，厉声道：“许夫人，我敬您是长义的老师，亦是她的救命恩人。”

“您方才的这些话，触犯了我的底线，能给出回答，已是我对您的尊重。”

他微微眯着眼，语气危险起来，“倘若再纠缠下去，窦某不保证还能用这般平常心对待……”

杜荔脸上露出个笑容，插科打诨道：“实在是抱歉，我只是好奇，所以想问问。”

“我不知你们今日的来意，究竟为何，”窦枞下了逐客令，“但我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杜荔倒吸一口气，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到底应该怎么说？

她内心惊慌，下意识看向盛南岭。

男人透过窗户，望了眼天色，淡淡地开口道：“窦大人，南湖画舫的醉梅香，您一定很喜欢。”

他这话听上去没什么稀奇，窦枞却神色骤变，陡然起身：“你都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昨日恰巧在画舫，还碰见了映月姑娘。”

他每说一个字，窦枞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杜荔有些迷茫地左右看看，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盛南岭顿了顿，继续道：“但很奇怪，不过两三周的时日，映月竟已不认识我了。”

他简单的两三句话，窦枞紧张的表情已溢于言表，宽阔的额头浸满了汗。

杜荔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映月不认识他，又意味着什么？

盛南岭目光凛冽，棕色眸子里透出锐利的锋芒，“窦大人，您说这映月是记性不好，还是已换做他人了呢？”

他话音刚落，窦枞面色颓然地跌落回座椅上，嘴里喃喃道：“居然被你发现了……居然被发现了……”

杜荔依旧一头雾水，扯扯盛南岭的袖口，侧身低声询问：“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正如你所推断的，映月是由亓官川恒所扮。”盛南岭凑到她耳边，轻声回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背上，杜荔下意识抖了抖。

见窦枞仍沉浸在失意情绪中，她随即问道：“可是你昨日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来的时间前往画舫？”

“我是没去，但只要知道亓官川恒所在便可。”盛南岭回道。

她立刻反应过来，是楚君泽将亓官川恒的化身告知与他，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在诈窦枞。

若窦大人仔细回忆，应当能辨别出这是个圈套。

可盛南岭方才的气场太强，说话的语气冷静笃定，令人信服。

就连从官多年的窦枞，都被套进去了。

“所以你是在暗示他亓官川恒的身份，可来之前不是说不能透露吗？”杜荔带着点质问的语气。

盛南岭梗了一瞬，解释道：“辰时已过，楚君泽的人该动手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亓官川恒已经被抓捕。

杜荔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她说话也没有顾忌了。

“窦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我二人前来，是想来救您的。”

家人的。

杜荔的话说了半截，面对背叛之人，她根本提不起同情心。

她的来意，只是为了拯救无辜的人，顺便解答自己内心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