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亲眼目睹（2 / 2）

此时的程蓦言看着江婳被送到医院，看到医生给她进行手术。

那些血淋淋，医生用刀子就能轻易划开的皮肉，让程蓦言第一次体会到生命的脆弱。

她像个破布娃娃被医生处理，如果手术成功，她还有一具完整的躯壳，如果手术失败，那么她只是一具残破不堪的躯体。

程蓦言转过身，不忍再看，可背在身后的手臂忍不住绷紧，青筋暴起。

终于，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他没有听到医生的叹息，转眼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江婳的病床被送入病房，暂时隔绝外人的探望。

程蓦言虚幻的身影矗立于床前，像钉子一样一动不动，他漆黑的目光看着病**躺着的江婳，眼底情绪复杂难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天黑夜交替而过，昏迷中的江婳也终于醒了过来。

程蓦言看着“自己”来医院探望江婳，听见江婳说不要他追究，也看着“自己”摔门离去。

程蓦言突然很后悔。

江婳那个时候正脆弱，他却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反而把她往外推。

尤其是，他看见“自己”离开后，江婳落寞失落的表情，令人心疼。

“江婳，对不起。”高傲的男人，终于还是对江婳说出了这几个字。

只是程蓦言知道，一切已经太迟了，他只能在今后有限的生命中，去做无限的补偿。

前提是，江婳必须要醒过来。

程蓦言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他希望立即见到江婳，不是在梦里，而是现实中。

他想看到江婳明媚的笑脸，一如她对秦敬之笑的那样。

他也想看到江婳再跟他提一次离婚，如果她真的提了，他一定会拒绝，不会再因为种种外部因素对她发脾气对她冷漠，他会说明不离婚的原因。

但是为什么不离婚，程蓦言暂时没有答案。

他需要时间来帮他找寻。

他想醒来，醒过来，看见江婳，他要看到江婳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而不是像现在，刚被送入病房的江婳，像一朵飘忽不定的白云，让他抓不住。

他一定要醒来。

突然，他整个身躯开始下沉，仿佛要坠入深渊。

他在这种强烈的坠落感里突然惊醒，一睁眼，发现自己睡在了病房的沙发上。

自己回到了现实里。

他抬头望去，病**躺着的人，跟他在梦中见到的场景何其相似。

程蓦言一时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他起身，来到病床前。

这一次，他学会了弯腰，宽厚的大手抚摸瘦小的脸蛋，指尖的触感温热，让他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还好。”他道。

“江婳，你醒过来，我知道，从前的很多事我都做错了，你醒来，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男人做出最郑重的承诺，对着这个一无所知的女人。

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江婳的。

像一种情感上的牵连，犹如命运之神把他们紧紧缠绕。

程蓦言竟然觉得，这样的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