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折磨 诛心（2 / 2）

苏曼锦此时面容恐怖，像只只会流血嚎叫的怪物。

黎襄看着此情此景，声音都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苏曼锦嚎叫不断，黎清清更是爬在她身边哭得快断气，黎陌桑嫌她吵闹，眼神示意穆远之给她喂了颗药。

丹药苦涩，令她短暂闭嘴。

“你求黎襄有什么用？”

黎陌桑转转被朝疼的耳朵，握上了第七道刑具。

“他爱权利，也爱美人。所以，他在利用完我母亲的身份后，选择迎你入府。”

“我母亲当年也是南疆第一美人，只是她不似你长得妩媚，又生于宫廷，更学不会你留住男人的狐媚手段。”

“这才被你欺压，夺去夫君，含恨而终。”

黎陌桑说着，心中想起从前过往，那些痛似乎不再仅仅只是停留在记忆里，而是真真切切浮在皮肤的每一寸上，所有委屈苦恨都堵在喉头难以咽下。

这些种种驱使着她手上不停，一道道刑具流水般折磨着苏曼锦。

空气中只有苏曼锦的嘶喊嚎叫，和黎清清的抽泣，却未再听见其他一句话。

直到苏曼锦再次奄奄一息，被喂下丹药后，黎陌桑这才稍微停下片刻，场地内寂静片刻，待苏曼锦缓过神来，黎陌桑这才俯身在她身边，冲黎襄挑了挑眉。

“看，我说的没错吧？”

“从你彻底毁容开始，你的夫君可有再为你说过一句话？”

“在他心里，你已经没有他值得舍命冒死保下你的资本。可见...他也不是真的爱你。”

“若是他念着你是他十几年的枕边人，念着你是他那宝贝女儿黎清清的生母，他怎么会一言不发？”

“他啊，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黎陌桑说着，渐渐认识到真相的苏曼锦心中悲怆。

这十几年来，苏曼锦纵使没有那么爱黎襄，但是看着他对自己百般纵容宠爱，她倒也真的陷在了他的温柔里，以为自己觅得良人。

就算是方才，她被判处死刑，拖出大殿，她都不曾有一刻害怕。

她以为，她这一生是值得的。

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

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备受宠爱的花瓶，没有嫁给心上人，也从没有获得过枕边人的真心，从来不是真正的她自己。

“黎襄...你这个负心汉！我恨你...我恨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

这些话，和记忆中的些许片段重合。

那年冬天，黎陌桑的母亲气绝身亡前，也是回光返照地满含怒气喊出这些话。

“如今，你也与我母亲一样了？”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当时能笑得那么嚣张！”

黎陌桑不会忘记，那日白雪皑皑，她母亲气绝时都只穿着几层薄薄单衣，而她和傲雪凌霜更是将衣服脱的只剩下内里小衣盖在她身上。

可是正当她们又冷又心中凄苦时，窗外却传来阵阵笑声。

那时，苏曼锦穿着锦帽貂裘，捂着汤婆子，快意的大笑声穿透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黎陌桑耳朵里。

苏曼锦似乎也想起了那日的情景，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份悔恨。

是不是...从前她与主母南康郡主和谐相处，安守本分就不会有今日结局？

这种想法，只在她脑子中盘旋了一秒钟便被否定。

不，不会...

若是如此，黎襄更不会爱她。

她今日的一切痛苦，都是源于黎襄。

若是他不那么自私，什么都想要，若是他能一心一意，她和南康郡主或许都不会落得凄惨收尾...

“黎襄...我恨你...我若是能重来一世，我再也不愿见到你！更不会嫁给你，是给你生儿育女！！”

苏曼锦绝望大喊，黎清清亲自看着从前恩爱的父母在眼前分崩离析，除了心疼母亲外，更多了几分对父亲的恨意。

黎襄如何察看不出她们的神色？脸上写满了悔恨，泪水顺着他满脸沟壑折子流下。

可黎陌桑看着他们三人，却觉得一点不解气。

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他们就如此受不住，之后可怎么办？

“苏曼锦啊，你现在倒是喊得十分情真意切啊？”黎陌桑冷哼一声，“还生儿育女...之前，你说因为我母亲而流产的那个男胎，根本就是不存在吧？”

随着黎陌桑的话，黎襄浑身一颤，苏曼锦也忽而停止了嚎叫，连黎清清都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家母亲。

可下一秒，黎陌桑的话却更如炸弹般投入一瞬寂静的空气。

“就算存在，似乎也不是黎府血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