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首京的风云暗流，从未停止（1 / 2）

皇宫

夜逍在养心殿内枯坐一夜，原本英俊沉着的面容横生出几道皱纹，浮现疲惫老态。

他撑着额头，昨晚余怒未消，头风隐隐发作。可他却不愿见太医。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太医院几乎都是皇后的人。

熹微的晨光洒进养心殿内，逐渐扫去夜晚的阴霾，最终，一道光亮落在夜逍紧闭的眼皮上。

突如其来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头痛感再次慢慢涌上来，他只得缓缓睁眼，将很久之前黎陌桑送的醒神露放在鼻边嗅了嗅。

清冽的香味不仅令昏沉的头脑清醒许多，也让头风暂时缓解不少。

“陛下...”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湛公公担忧地走进来。

昨晚，夜逍遣散了所有人，只自己一人坐在殿内冥思苦想。

“到了用早膳的时间了，需要老奴为您传膳吗？”

“不必。”

夜逍没有用膳的心情，他缓缓放下支在额头上的手，挑眉看向窗外，从那处隐约透来晨间各宫忙碌的声音。

“外面情况如何了？”

夜逍低声询问。

“这...”湛公公陪着笑，“老奴身处深宫，一心服侍陛下，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情状？”

“哼，”夜逍看着湛公公堆满满脸的假笑，轻哼一声，“老滑头。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些个徒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夜逍看似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可到了最后又冰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说。”

在他身边服侍已久的湛公公也猜不出他这是何意，额头上渗出冷汗，根本不敢隐瞒分毫，只能老实回禀。

“是是是。”

“老奴听便门庭若市了。”

湛公公不愧是夜逍身边的老人了，回禀的内容正是夜逍想听的。

“门庭若市？”夜逍微微蹙眉，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的光。

湛公公虽然低着眉眼，但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夜逍身上，见状，他赶紧又道。

“不过，摄政王却一个都没见，早早便带着王妃出门去别馆探望大蒙王等一行人了。王妃医术精湛，而两日后便是启程日，想来定然是为了使臣们能顺利出京所以特地去探望。”

闻言，夜逍微微蹙起的眉头一瞬舒展开。

“宸儿...到底是没让朕失望。”

他眼中的怀疑渐渐被赞许取代。

昨晚，他被皇后气得太过，一时怒火攻心而下了命令。等到他一个人稍微冷静下来后，又有些担心，如此冲动的一道懿旨会不会适得其反。

不过，夜翊宸的表现倒是没让他失望。

“是啊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摄政王是军旅之人，从来不会走动这些朝臣关系。今日就连柳太师去，都吃了个闭门羹，更别说其他人去拜访了。”

湛公公将自己下半生荣华富贵都压在了夜翊宸身上，看着夜逍逐渐舒展的眉头，继续在不经意间为夜翊宸说好话。

“哦？”

果然，夜逍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昨晚熬夜的疲惫甚至都消下去了不少。

“柳太师可是朕重召回京的，朕都还没见过他，他倒是先去见宸儿了。”

“不过宸儿也是，虽然说不结党营私是好事，可对三朝老臣也不能如此冷漠吧。”

夜逍的口气看似带着些许责备，但实则却充满了满意。

“陛下，摄政王从七岁起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是个粗人，哪知道这些？还不得劳累陛下您亲手**。”

湛公公最知道夜逍喜欢什么。

从前，他最喜欢一手**栽培夜景之，也正是因为夜景之是在他手底下一手成长起来的，所以他才更对夜景之这个嫡子继位抱有了无限期待。

如今，皇后完全失了圣心，有这么个母亲，夜景之怕是难以爬起来。所以，湛公公明里暗里附和着夜逍的喜好，从而巩固着夜翊宸在他心中的地位。

“也是。宸儿...朕从小教得少。”夜逍说着，眼中浮现出几分愧疚，这也或许是夜翊宸长这么大以来，他第一次愧疚，“不过以后，朕会好好教他。”

“是。”湛公公连连点头称是，又恭维道，“陛下的一片慈父之心是纯然肺腑啊。”

夜逍原先的担忧和焦虑被湛公公哄得尽数消失，他笑着捋了捋胡子，又道，“对了。这次柳太师进京，一切可都安排妥当？”

“一切按照陛下的吩咐都安排好了。老奴听闻太师还带了孙女进京，所以特地嘱咐人按照首京大家闺秀喜欢的居所样式布置了一番。”

“哦？”闻言，夜逍挑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他那孙女，是不是前些年进宫被夜翊宸弄哭那个小姑娘？”

“是啊，当时您和景王殿下...”湛公公一时说错了话，赶紧打了打自己的嘴又岔开话题，“当时您还哄了很久都没有哄好呢，柳太师都急坏了，最后还是摄政王自己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