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签订契约，选择留下（2 / 2）

很大可能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自愿，但他也足够幸运，若是他没被选做当这个傀儡皇帝，性命早就丢了，而也正因坐上了皇位，处处受到限制，此子的心性不扭曲才怪。

要不就变得极为懦弱麻木，要不就隐忍仇恨，积蓄力量报仇。

但他年纪太小了，根本等不到长大，天下早就被别人坐稳了。

不过这个同情的想法很快被他甩在脑后，要说苦难，百姓们永远比那些上位者苦难百倍千倍。

还是顾好自己手下的百姓最重要，别人的命运，他无心参与。

收了好处，恿州军便从各个城门处撤离，在陶府附近的各个府邸中休息落脚。

第二天，江南军便启程离开了，走前，沈辰遇到城门处与白常尹三人告了别，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走远。

和蔺士通一起下了城墙，沈辰遇问他，“蔺知府何时启程？我们做个伴？”

蔺士通侧头看过来，此时也不再装样子，讥讽道：“本官什么时候走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别什么事都打听。”

说完还翻了个白眼，快步离去。

那背影，透露着满满的嚣张不羁。

风麟无语，“他这是干嘛，跟谁甩脸子呢，整急眼了，回去就灭了他梧州。”

沈辰遇面无表情，“多派点人盯紧他，这老小子不对劲。”

风麟点头应下，二人正巧走到广场处，不出意料之外地瞧见一群妇女儿童哭喊着对曹桧及其下属扔石头和秽物。

家里的壮丁都被强制入了伍，成了那战场上的炮灰，只剩下老人和妻儿。

这几天，挂着曹桧等人的头颅的广场多次被他们光顾，“亵渎尸体”，伴随着叫骂。

每每经过，无不动容。

见到他们，一家有些眼熟的、穿着还算体面的男女快速走过来，径自跪在了沈辰遇面前，哭着喊着感谢之语，趴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

还是在此维持秩序的几个恿州军看到，过来帮忙把人抬了起来，并严肃制止后头还要跟着跪下来的百姓。

这家人站起来了，但情绪明显还很激动，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的，幸亏一家人还算全活，互相搀扶着，才没倒下。

一位一看就是家里最大年纪的老婆婆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走出家庭，停在沈辰遇两米远处，把拐杖小心靠在腿上，抬起两只手合十对沈辰遇拜了两下，老泪纵横道：“感谢小将军，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家……”

她又缓缓把右手按在拐杖上，“五年前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当街强抢良家女，抢的就是我家的孙女，您当时帮了我们，老身只记得您的脸，身份不知，昨日匆匆见到，认出了您，还来不及说话，您便走了。”

“今日您来了，老身也知您要把京城这些婆子姑娘们带回恿州，万分感激，但为了不拖累您，老身一家便就不掺和这事，选择留在京城。”

沈辰遇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一个人劝他不要把京城这些大半都是女子的无用百姓带回恿州，但面对这位自愿留下的婆婆一家，他没有丝毫气愤，只余被触动不小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