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忠君只是顺便(1 / 2)
“主子!”花侍闻言惊讶抬头,言语里带出一丝焦虑:“主子虽说恢复了,也是静养为宜,不可太耗费体力心神啊。”
“我的身体我知道。还是说,你要教我做事。”裴煦冷冷的睨过去。
花侍心头一跳,连忙跪下:“主子息怒,奴婢只是忧心你的身体!”
她这一跪,屋内其余的奴婢奴才也都连忙跪下,不敢大声喘气。
“我与众将士保家卫国,不就是希望能够天下太平?如今没有战事,我竟然连享受这和平成果的权利都没有?”裴煦冷笑一声:“花侍啊花侍,你未免太忧心本王的身体了。”
“奴婢多嘴!主子息怒!”花侍立刻趴伏在地。
她不明白,裴煦只是跟那帮兵武吃了一顿篝火烤肉,怎么脾气就如此大了。
“你确实多嘴,上次的教训看来不够深。自去领二十板子,这个月不用在跟前随侍了。”裴煦冷哼一声。
“奴婢领命。”花侍一颗心沉下去,却并不敢求情,甚至不敢再分辨几句。
这是这段时间来裴煦第一次用“本王”自称,平静的语气下怕已是怒浪滔天。
可好歹裴煦并未说把她驱离身边,总还有回环余地。
花侍心事重重的退出去。
裴煦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下人,淡然道:“起来吧。”语气已经没了怒意。
近侍中品阶最高的篆奴端着一碗醒酒汤奉上。
裴煦喝完后便去了隔间的浴室泡澡,没让人随侍。
今日虽然闹的晚了,但裴煦并没喝太多酒,如今也不甚酒醉和疲惫,只是靠在木桶边缘闭目养神。
摇曳的烛光与氤氲的水汽中,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也蒙上一层迷茫的色彩。
烛光晃动,明明灭灭。
一身黑衣的暗炎如影子般出现在浴室的挂衣屏风外,即便裴煦闭着眼睛,两人之间隔着屏风,她依旧规规矩矩的行礼:“主子,花侍受了刑后便趁着上药养伤的时间又递了消息出去。言,主子身体恢复,与众军事玩乐,似乎心有火气。”
裴煦闻言嗤笑一声。
“主子,是否要拦截消息?”暗炎又问。
“不用。这两年我退隐养伤别说‘火气’连‘生气’都险些没了,也不见皇上有多安心。”裴煦轻轻撩着水,他有胡人血统,所以皮肤更白些,可身上却有不少狰狞疤痕。
再是骁勇善战,他也不是神,总会受伤。
他摸上左间,那里就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再严重些便会将那条胳膊砍掉。
便是今时今日,他也不能再如往年般任意搭弓射箭,小乙说他身体比之前弱,却是真的。
而当初,那一刀可不止是想要他的左手,更是想刺入他的心脏。
那刀上淬了毒。
当时是真的险些就命丧边关。
而他,不是在战场上受的伤,是在军营中被偷袭的。
鞑靼被驱逐,边关安定,他就成了最“不安定”的存在。
砍向他的刀不是敌人的,而是自己人的。
恨吗?
裴煦没恨,他只是心寒。
纵然从小就被教育天家冷血,做好了功高震主被忌惮的准备,但在被真正伤害的那一刻他还是止不住的心寒。
只是,便如父母对他从小的教育,裴家人守的是大锦的天下,皇上的江山社稷,更是无数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