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香江重逢（2 / 2）

“后来一直有联系吗？她还在北平吗。”春烟干脆放下筷子，准备洗耳恭听。

“后来我跟师父去了上海，就失去了追求她的机会。当年也是太小了，不懂得什么情爱，顾忌太多，错失了机会。”颜酌说得坦然，始终注视着春烟的眼睛。

倒是她有些惋惜，不过很快，她就鼓励了他：“没关系，只要她还没有嫁人。以后回了北平，你还是可以把她追回来的。”

“可以吗？”颜酌不确定的问了句。

“当然，有什么不行。”春烟甚至觉得如果颜酌能把她追回来多好，她这做姐姐的一定准备一份大礼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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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抵达香港的那天，春烟正坐在剧场里听戏。

今日的观众依旧不多，只有座儿的三成，连一半也没到。

她坐在小阁楼里，眼睛盯着台上，思绪早已经游离飞走了，飘向了很遥远的地方。

直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丫头，我回来了。”

春烟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回过头来，看见顾轻的下颏蓄满了细细密密的胡须，一脸的憔悴却难掩被岁月浸染后的英气。

她的眼泪滚滚而落，扑到他的怀里，反复抚摸着他的面颊，怀疑自己这个梦太不真实。

“我回来晚了。”顾轻握着她放在自己脸上的小手，贴着她肌肤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春烟在心里佩服起他来，二爷真厉害，虽然远隔天涯，但他还是能够找到她。

顾轻不说话，吻了吻她的指尖。

“你有没有受伤？”她又问。

看着她一脸担忧之色，他行程中所有的困顿和疲累全部一扫而空了。

他们都还活着，真好。

以后，也要好好活着。

为那些死去的人而活。

“我没有受伤，我很好。”顾轻任由她拉着坐下来，又看着她忙碌着替自己斟茶。

“你渴不渴？饿不饿？你又瘦了。”春烟摸了摸他的下巴，但是觉得胡茬有些扎人，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顾轻留了胡须，更加觉得他帅得过分，随着年龄的增长，从前的秀气都变成了温润如玉。

“我只是想你，在苏联的日子每天都在想你。”

来时的路上，他设想了一万种再见她时的情景，她是难过的，愤怒的，却没有想到是现在这样喜极而泣的。

“我有瘦吗？怕你担心，我在飞机上吃了很多食物。”

顾轻又说：“你怪我吗？”

怪他什么？在香港的这些日子里，她虽然想念顾轻，却从未动过去苏联找他的念头。

如今，顾轻过来找她，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寻她。

她还有什么奢求。

“我还能怪你什么呢？”春烟的眼睛里雾气昭昭，仿若二月的冰霜，散不尽的心疼。

“怪我执意要同你分开，是我主动放弃了来香港的机会……”

春烟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不许他继续说下去。

“我爱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