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是什么?不过也是资本控制下的一个可怜虫(2 / 2)
辛辣在嗓子里炸开,刺激着她麻木又发苦的口腔,刺激着她的每一条木钝的神经。
脑子开始运转,思绪开始清晰,很多以前她没有关注到的或者一闪而逝的细节开始涌现,渐渐地变成一张大网,不急不缓的扑过来,把她困在其中,无法挣脱。
泪水不住的往出涌,腿一软,她一个踉跄的跌倒在地,她顺势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在窗外灯光下模糊的天花板,默默地流着泪。
所以,从开始就是骗局对不对?
所以他才会对自己有敌意,才会一见面就说要娶自己。
其实她可以不在乎这个不完美的开始,可现在呢,现在他说要娶自己是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呢?
明明,刚才他还和自己视了频,还在讲公司里的事,明明他刚才都还有机会告诉自己真相,为什么却从来没有说过呢?
既然妈妈还活着,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自己和爸爸,是那边不让,还是贪图荣华富贵忘了他们?那罗傅山和何芬芬的证词肯定就就是有问题的,难怪那个时候他不让自己插手。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当年的事——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处,脑子轰鸣声不断地响起。
那薄宴的出现就不是为自己讨公道,而是来销毁证据的了。
她端起酒瓶麻木的喝了口酒,却被呛到了,然后拼命地咳,直接咳到嗓子和胸腔开始痛。
她的手使劲地捂着嗓子,另一只手攥紧,拼命地攥紧,恨不得把骨头捏碎。
是的!现在重要的不是他对自己的感情,而是真相,所有事情的真相。
她不能倒下,不能就这样被击垮!
如果当年的事真的从始至终只是个骗局,都在骗自己的爸爸,那他这么多年的内疚和悔恨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的敌人就是欧阳家和薄家。
“薄宴,薄宴,薄宴!”她忍不住嗤笑一声,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却早已面目全非,辨不出其中的滋味。
而她知道,在搞清楚这一切之前,她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和调整好状态。
向晚强撑着酸痛不已,发软的身子站起来,慢慢的往浴室走去。
洗了个热水澡,精神好多了。
她站在阳台上,任由冷风从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穿过,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了屋,换了宽松的长裙,外穿了一件长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急匆匆去了地下停车场。
她是有一辆代步车的,但几乎从来没有开过,都快忘了停在哪了。
向晚找了半天,拿出车钥匙,听到了车响才找到了车,打开车门,她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上了路,晚上十一点的街道人和车少了不少,有的店也关门了,热闹不在,整个城市陷入了清冷。
她本来只是想开车去偏远的地方买避孕药的,却停不下来,一直开,一直开,好像停下来她的精神就会彻底的崩坏。
向晚一直开车到海边,这才在附近找了家二十四小时的药房,买了避孕药,又去旁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水和烟。
她一个人去了海边,湿咸的风裹着清冷袭来,海浪声不停地在耳边轮回着,冷漠的像个看客。
她掏出药,看着手里小片的药粒,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竟然会想给他生孩子,想和他过一辈子。
她想笑的,可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袭来,就好像有有一只大手活生生从自己的身体里撕拉出血管,撕拉出肌肉,撕拉出五脏六腑,心就像碎了一般,开始痛,全身都在痛,痛的呼吸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她仰头把药片吞下,苦涩在口腔里炸开,她开始咳嗽,每个细胞都在各种痛里蜷缩了起来,她紧紧地抱住身体,最后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任由疼痛在身体里拉扯。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带着血色。
她莫名的有一种自己要死了的错觉。
她甚至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爱到他似乎已经和自己融合在了一起,再也不能分开。也才知道,这份爱有多可笑和荒唐。
就像是她拼命地努力,好好地生活,最终还会逃不开命运的捉弄,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她不想再拼了,也不想再谋了,只想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向晚生病了,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