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对簿公堂(1 / 2)
第二天一早,周映荷吃过早饭,便早早去了县衙。
三花婶已经等在那里了。
“婶子,我来晚了,对不住,耽误你的事儿了。”
“不晚,不晚,还早着呢。是我来得太早了。”
三花婶看到周映荷,心里的焦躁瞬间就平静了些。
“小荷啊,你吃过早饭没有。婶子带了些饼,还热着呢。你要是没吃,就先对付几口。”
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能进到衙门里去,三花婶就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裹里拿出几个饼子。
“婶子,我吃过了。”
周映荷不吃,三花婶就自己吃了起来。
咬了一口饼子,她又问周映荷:
“小荷呀,我连县令都没见过,这个银子,要怎么给送到县令大人的手里呀?”
这行贿也是一门学问,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
周映荷皱眉,这种事,她也没做过呀。
“婶子,今天是第一天开审,不着急,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若是形势对我们有利,也许就不用送银子给县令了。”
三花婶点头:
“还是你想得周到。”
“婶子,你就是太紧张了。别慌,没事的。”
这时,一个穿制服的衙役过来,对三花婶道:
“你是周香草的娘不是?里面传唤你了。你可以进去了。”
三花婶摸着自己的心口,深呼吸了一口,道:
“我是。”
她紧张地抓住了周映荷的手,正要进去。
“咦?你是什么人?”
那名衙役伸手拦住了周映荷,上下打量着她。
“昨天没见过你。不是案件相关人员,不得入内。”
“官爷,我是香草的堂姐。”
这也不算说谎,牛头村的周姓人家,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
只不过道周映荷和周香草这里,早就出了五服,关系早就远了。
“不行!”
衙役态度坚决。
周映荷摸出一把碎银,塞进衙役的手里。道:
“官爷,我叫周映荷,和香草一个姓的。我们确实是堂姐妹。官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查的。”
有了银子好办事,衙役立刻松了口:
“行,进去吧。”
三花婶松了一口气。
两人进了县衙,来到了公堂外。
公堂正上方坐着的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县令施达山。
两边站着面容严肃的衙役们,角落里坐着主簿徐金,正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什么。
公堂之下,站着两个人。
年轻的女子是香草,还有一个中年的女人,想必就是香草的婆婆。
香草头发凌乱,身材瘦削的背影,看起来楚楚可怜。
三花婶看到香草这个样子,难过地抓紧了周映荷的手。
两人跟随衙役进了公堂。
“大人,周香草的母亲和堂姐带到。”
衙役上前向坐在上首的县令禀报过后,就退到了一旁。
原本低头写写画画的徐金,这时抬起头来了。
看到周映荷,徐金的眉毛挑了挑,嘴角露出邪恶的笑。
这个小女人,三番五次从他的手里逃脱,这一次,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三花婶进了公堂,就站到了香草的身边。
“娘……”
香草见到三花婶,眼泪就流下来了。
三花婶心疼极了,也想哭。
但是这是在公堂上,她只能忍着。
香草的婆婆正在控诉香草的“罪行”。
“我这个儿媳妇,自从进了家门,就好吃懒做,还败家,不但把自己的嫁妆败光了,还把我儿子的钱也败光了。我儿子为了生计,早出晚归。累了喝点小酒怎么了?每回我儿子喝醉了,这个泼妇不但不照顾他,还让他睡在冰冷的地上。
这种事情,我都碰见过好几回。我也曾说过她,可是她不但不听我这个婆婆的话,还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
也不知我儿子是前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这么个狠毒的女人。
大人,我儿子才二十来岁,身体康健,绝对不会好好的死掉的。一定是这个恶毒的女人,趁着我儿子酒醉,把我儿子杀死了。
求大人为我做主……”
这女人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生得尖嘴猴腮,嗓门却很大。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着香草的心窝子。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香草摇着头。
那个女人,没说一句话,她便否定一句。
可惜,香草带着哭腔的嗓音,完全没法盖过她婆婆的大嗓门。
那个女人说完了,香草的眼泪也流了一脸。
“不是这样的,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香草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把事实歪曲道这种程度。
她婆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反着的。
“我没有败家,败家的是你儿子。明明是你儿子赌钱,把我的嫁妆都输光了,还让我娘贴了四百两去给他还债。
好吃懒做的,明明是你的儿子……”
“撒谎!是你败光了我家的家产。还勾引村里的小白脸。大人,说不定就是她想要长长久久的跟小白脸在一起,才把我儿子杀了。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
香草的婆婆,指着香草的鼻尖,厉声地控诉着。香草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只有越来越大的抽泣声。
三花婶看不下去了。把香草护在身后,也指着香草的婆婆骂道:
“你少满嘴喷粪。你那嘴里是糊了牛屎吗?每一句真话。你儿子自己作践自己的身子,灌多了黄汤,把自己作践死了。你少攀扯到我女儿身上。我也是瞎了眼,把好好的女人嫁给你儿子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敢冤枉我女儿,下辈子投胎做猪做狗,任人宰杀。……”
三花婶本来还是有些紧张害怕的,但是眼见自己女儿被人指着鼻子泼脏水,哪里忍得住,顿时就变成了一只胡崽子的老母鸡。
香草的婆婆本就不是吃素的,两个人就对着骂了起来。
台下,两个女人吵得火热,坐在上首的县令施达山却耷拉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施达山打了一个哈欠,显得百无聊赖。
直到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施达山才出声道:
“都住口!公堂之上,严禁喧哗!”
两个女人这才闭了嘴。
“一个一个说。吵得我头疼。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香草的婆婆和三花婶又争吵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她说的没一个字是真的。大人你要相信我!”
“我说的才是真的。臭不要脸的,你说谎不得好死。”
施达山被吵得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