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再难寻回当年感觉（2 / 2）

文宵牵住我的手，轻声问祖神：“祖神今日来玉清境，是为了看知潆的？”

祖神大人从容恣意道：“闲来无事，听长清说，日前凌霄殿上的大戏很是热闹，你二人合力，拆穿了凤凰女君的阴谋，潆儿的冤苦，也终于洗清了。本座正好近来无事，便过来给你两人道个喜。”

“知潆的苦，都是因我而受。若当年祖神未曾告诉凤凰，上古秘境龙骨草的事情，也许凤凰的命运，便不会因此而改变……”

“世间男女情爱，本就是件折磨人的事情，一旦沾染这东西，再想从此间抽身而出，便难了。潆儿当年已经深陷其中，无药可救了。在你面前，她压制着本心，但实则，她早已喜欢你，喜欢的入了骨。连本座都没想到，将你送到知潆身边的那一刻，你二人的命运，便已经开始绑在了一起。本座不救你，她必然也会想尽法子，来为你续命，既如此，倒不如拼尽全力去搏一搏。神生漫长，无穷无尽，委实枯燥。我们不能像凡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漫漫神途，若再无一知心人相伴，若再不能为了自己的心，而去拼一次命，那还有什么乐趣。”祖神大人缓然往前迈了两步，轻叹道：“逆天改命的结果，不一定都是坏的，似君池与孟娴，似你与小凤凰，至少现在你们得以相守，都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暮南你须得明白，从头到尾，你可是欠了小凤凰两条性命，因果循环，你迟早，是要将这两条命，给还回去的。”

“还？”我有些担忧了，“我不找文宵要债，这是两条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事若要文宵还，那文宵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办啊。”

“欠债要还，天经地义，况且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因果。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忧，还命，也不一定是要拿自己的还。”

他越说，我越不明白了。文宵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眼神里还有些欣慰：“祖神说的对，这是我欠凤凰的。哪怕是要我用性命去还，我也心甘情愿。凤凰为我做的一切，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忘。”

“你们两个啊，从刚见面便总是黏在一起，现在还是如此亲近肉麻，真让本座起鸡皮疙瘩。”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承极殿，祖神大人说笑道：“怎么，本座这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不设宴款待本座么？”

“自是要款待，只是祖神突然驾临，小神不胜惶恐，未曾多做准备，只能委屈祖神在寒舍，用一些粗茶淡饭了。”

祖神大人拂了拂袖子，挑眉道：“粗茶淡饭倒是更好，如此，方更像是一家人。离开万界宫太久，本座见你们的次数，也愈发少了，很难再寻回当年带你们这群孩子时的感觉了。”

“那您就借着此次机会，再感受一下，昔年的感觉。”我轻轻道，他老人家闻之，却拧眉叹息道：“回不去了，那种感觉，只能再体会个一点点了，三十多万年了，留在世间的故人，太少了。”

是啊，三十万年了，人世变迁，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了数不清多少次，太多旧人早已没了踪迹，生于天地，散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