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憨叔的离世（2 / 2）

我尝试着从我的黑色背包里面翻出了一些药，让他吃了下去。毫无疑问，这些药并不对症。我又试着熬了一些草药给憨叔煎服，但这些草药也不管用。憨叔的咳嗽还在继续着，那些天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们也显得心事重重。但是在这样一个没有医疗条件，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的地方，一场大病基本上就等于判了死刑。我们所有人表面上都不说，但心里都怀着一个巨大的隐忧，而这个隐忧早晚有被刺破的一天。对此，我们感到难过，尤其是憨婶，有很多次，她的眼眶都红红的。

终于有一天，憨叔在连续几次剧烈的咳嗽之后，最后的一咳，竟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我们意识到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憨叔很快就卧床不起，憨婶在一边伺候着他，她的眼睛始终是红红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憨叔在病**望着我们每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头发和胡子已经完全白掉了。他在地铺上叽哩哇啦地对我们说着什么，铁蛋轻声地为我翻译着，我才明白憨叔的意思。憨叔的大意是：他已经活够了，算是族群里面有史以来活得最久的一个人，因此他已经没什么遗憾的。而且，自从我到了山洞之后。憨叔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来望了望我，然后又继续说着他的话。余下的话的意思是：他比任何一个死去的人活得都精彩，见识了太多新奇的东西，也享受了很多美味的食物，因此，他并不感到遗憾。憨叔在话里让我们继续努力，不断地将山洞发展壮大。而且他专门提到了李逵和翠花，他希望他们两个早点在一起。而且在他最后的话里也提到了我，憨叔说他不知道我到底来自于哪里，但我的来处一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我带来的那些东西，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感谢我带领大家将山洞发展得这么好。

话讲完的时候，憨叔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一次他又吐出了血。憨婶望着那一滩血，扭头红了眼睛，菜花和翠花吓得禁不住失声哭了起来。屁虫这个时候爬到了憨叔的怀里，他瞪着他的小眼睛，懵懂地望着这一切，不清楚为什么今天周围的人表情都这么奇怪。憨叔笑着看了看屁虫，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又抬起头来，望了望我们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憨婶的脸上，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憨叔就这么走了，我们没有太多的伤悲。我们都换了一身衣服，总统以及他们几个原始人，头上插着鸟毛，脸上用红色的粉末画了一些道道，总统指示张飞和李逵将憨叔的遗体抬到了下洞，我们其他人都在后面跟随着。张飞和李逵将憨叔的遗体停放在上一具已经干枯的遗体旁边。总统用刚才的红色粉末在憨叔的脸上也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形状。然后除了我和铁蛋，他们一群人围着遗体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他们的一个祭祀活动，而那些呜哩哇啦的话则类似于祭祀和祈祷的用语。当祭祀结束，我们一群人鱼贯退出了下洞，总统封上了下洞的门。

加上铁蛋，我们总共十一个人，如今憨叔走了，我们就剩了十个人。过去憨叔是原始人里面的核心，现在他们把这个核心交给了我。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瞬间重了起来，望着他们每一个人投来的殷切和信任的目光，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一刻，我真正地融入到了山顶洞人的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