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河畔(2 / 2)
他游过街,受过重刑,被当作一条狗一般受尽屈辱,直到有一日,太后与太子的关系发生了嫌隙,他被当做一颗棋子重新回到众人眼前,暗卫,参军,一步步攀升到五军都督佥事,后又为锦衣卫都督。
即便现在位列大都督,可是谁都知道他不过就是太子李继钳制太后的一颗棋子,是太后和太子在朝廷博弈中的利刃。
李炽已然家破人亡,再无牵挂,做起这些事情来自然是毫无顾念,心狠手辣。
旭阳缓缓升入高空,微光照应在他的额间,顺着冷峻的侧脸将他的的面庞一分为二,一面是暖意盈盈的雍容,一面却是隐入阴暗的肃然。
待智言走后,他调过身来看着趴在木桌上熟睡的雨松青,全身灰绒绒,毛躁躁,像是一只安静柔顺的小猫。李炽鬼使神差的走过来轻轻伸手去抚平这丫头眉间的纹路,拇指滑过她温热的肌肤,他顿了顿,安静的看着她。
等到旭阳高照时,一队赤马锦衣佩刀队伍进入了小庙。
“大都督!”
朱燃面露喜色,拱手道“属下无能,没有跟上您。但今日一早,魏子川已被抓获。”
“嗯。”
魏子川落马是意料之中,让他逃了那么久已经是锦衣卫失策了,毕竟宁州是雍王殿下的地盘。
“你派人去找一个人,此人名叫陈蛟,右胸被刺穿,身高七尺左右,面色稍黄,近年来曾多次将女子卖到青楼,厮混与官宦子弟中间。”李炽眼神微微一眯,“找到他,调查他的这几年来的踪迹和倒卖的女子。”
朱燃点头应是,斜睨了熟睡的雨松青,略带警醒“大都督此举太过冒险,若是您有好歹,属下们难辞其咎。”
“本座自有安排。”
李炽抬手,示意朱燃不再多嘴,又继续叮嘱“这几日看好赵仁,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将他关押。”
这一觉睡得很熟,雨松青一觉醒来窗外的景色已经昏暗,只有一张雕花木床旁边的灯笼还闪着氤氲的火光,她伸手摸了摸柔软舒适的锦被,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姑娘醒了?”
她床边站着一个纤细高挑的女子,润丽娇俏的脸蛋散发着珍珠一般温润的光泽,月泽见她醒后,将她扶起来,又问了一句“姑娘可要用膳?”
“你是谁?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雨松青撑着头,浑身上下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般疼痛。
月泽笑道“奴婢叫月泽,您有一些发热,吃了药就没醒。姑娘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难怪她浑身酸涩发痛。
“你……李炽呢?”
雨松青睡得头昏昏沉沉,四肢发麻。
月泽听见她脱口而出唤出大都督的名讳,心里咯噔一声,微微低下头“奴婢不知道大都督行踪,但大都督说若是姑娘你醒了就让燕大人送您回家。”
回家?
雨松青的额头皱成了麻花,“他真是这样说的?”
“是,大都督还说,酬金已经交给燕大人了,您用过膳找他拿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
这贱人又发什么神经?
她现在莫名其妙有一股被人利用完就扔掉的感觉,雨松青慢腾腾从**爬下来,穿上靴子,憋着火气。
果然是锦衣亲卫指挥使,真是毫不留情面,昨日她尚且把这贱人当做是个可以交的朋友,可是人家压根都没有看上她,现在找出了凶手,就开始过河拆桥!
行!
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奈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