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换一个吻(2 / 2)
雨松青心里想,又对着酒壶灌了一口,“今日是你说带我出来的,怎么,酒都不让喝吗?”
他一字一顿,声音森然“雨松青,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知道!咯……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一壶酒嘛……又死不了人……”她的眼神有些迷糊,站在草地上,语气几分真几分假:“你知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喝酒喝死的!”
“呵……”
月光朦胧落在他的脸上,减去了平日里的冷峻和肃杀,多了一分柔意。
“就一口……他们告诉我,喝了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我回不了家,我的家,早就没了,被踏破了……碾碎了……我再也没家了。”
李炽幽幽看着她,“你喝醉了。”
就这点酒量?
雨松青摇摇头,坚决不承认,又灌了一口“我说你,整天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再怎么不济,你祖上也是贵勋,都是高高在上主子爷,心里头想的无非就是皇权朝政,江山霸业。干嘛活得这么憋屈,非要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咯……我跟你说,要么你就更上一层楼,将那些让你不痛快的人或事儿,全部踩在脚下!就做天下第一!”
“荒唐!”
李炽重重咳嗽一声,冷风刺来,酒醒了大半。
“这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雨松青鼓囊着嘴,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爷就是大燕第一情报所指挥使。
但她挑开眉梢,接着啰嗦:“你以为他们就能容下你?什么太子,什么太后,他们夺权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不争不抢,不站队就能保全自身?李炽,你什么时候这样单纯了?你今年才二十四,从都督佥事上退下来做这个大都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比我懂。古来多少权臣,功高盖主,有几个有好下场?”
李炽听了,半晌没说话,拿起手边的酒壶一口一口灌下去。
过了许久,他才道“气顺了?”
气顺?
雨松青呵呵一笑,“你觉得我在说气话?”
李炽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今夜格外晶亮,盯着她的脸上有几分凉意“你真觉得,天下第一有那么好?”
雨松青斜睃过来,眯起眼睛“咯……要什么有什么,当然好,好男儿志在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果有一日你当真有那个意思,咯……我就是半死不活,也得爬起来帮你!”
她说的起劲,李炽不在意的笑笑,淡淡的,低低的,“然后呢?”
“什么然后?”
雨松青耸耸肩,故作高深,指着天上的月亮“然后你就给我很多很多很多钱,娶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美男,我一日要换一个,不能重复!”
李炽眸子一沉,捏住她的肩膀,因为酒意,声音无端沙哑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脸蓦地在她眼前,男子的气息夹杂着酒味,四目相对,雨松青捏住酒壶,向后一仰,心头怦怦直跳,良久不言。
她撇开眼睛,看着草地,“知道。”故作而又言他,“我就是喜欢银子,有了银子,世间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有了银子,我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她喃喃说着,眸间一片湿意“你说,如果我昨日细心一点,如果我能多关心关心她,如果我……她会不会还活着?”
酒精和情绪纠缠在一起,她脑海一片混乱,忽然浮起闵柔的脸,又忽然想起那一具焦尸,眼泪瞬间滚下来,大颗大颗砸向李炽的眼里。
“抱歉,今日……我不该让你说那些什么狗屁承诺的话……”雨松青抹了一脸泪水,依旧低头“你就当我没说过。”
李炽直盯着她,一双幽黑的眼睛里,闪出火花。
“本座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她呼吸一顿,这才注意到两人姿势是在暧昧,他半搂半揽着她的腰,呼吸近在眼前。她无意间抚上李炽的手臂上,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连带着她,气氛诡异中透着尴尬。
“你何必呢?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参合进来,没有半点益处。”
他都忙得腾不开手,又在太子和太后争权中斡旋,实在不必踏这趟浑水。
“雨松青,我刚刚说的什么,你重复一遍。”
雨松青脸上微燥,胭脂染上肤色,在月光下犹如镀了一层薄纱,酒精上头,她有些昏昏沉沉,乖顺着听着他的话,重复了一次。
“你说,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唔!”
话未说完,他便低下头吻来,堵住了她的嘴。
雨松青酒意彻底醒了,闹了大半夜,耳朵里“嗡嗡”直响。
她张开眼,思维像是泥泞的浆水一般僵硬,忘了该不该推开他……
一股子茯苓酒的味道萦绕在二人齿间,呼吸撩过耳廓,唇内细细粘腻着酒味,她刚要挣扎,李炽一下子就欺上来,将她的话全部吞入肚子里。他身上一股子凌厉和强势的味儿,雨松青挣脱不了,唇瓣相接,像是捉弄,又像是品尝,带着探索和生涩,兴致勃勃……
她全身软得似水,一双手制住他的胳膊上的护膝,觉得自己中邪了。
可下一刻,缠绕在肩膀上的手,却狠狠将他推开,“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