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1 / 2)
步筠疾步在宫中行走,每走一步都扯得心口生疼。听到华薇公主被贼人掳走毫无消息时,他整个人都慌了,恍恍惚惚仿若失去魂魄一般,忍不住地懊悔自责,昨夜只顾和郑人敷衍周旋,没能及时入宫陪她,若是昨夜他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都怪他太大意了,以为有暗卫在就可保她平安无事,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步筠暗暗攥紧了拳头。先德云:一念妄心才动,即具世间诸苦。如人在荆棘林,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一念妄心才动,即被诸有刺伤。故经云:有心皆苦,无心乃乐。当知妄心不起,始合法身寂灭乐也。步筠当下真正体会到了妄心而动的苦楚,一叹一息,一步一行,如入荆棘。从前孤身一人所以无忧无惧无波无澜,如今有了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雁晚杏就是他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波澜是因她,忧愁是因她,惊惧也是因她。如今她下落不明毫无线索,令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保护她!哪怕痛楚已经刺入骨髓,他却仍要泰然自若地行走在这座朱墙碧瓦的禁宫中。
步筠面色阴沉地步入望云台,里面早已有人等候,见他进来,立刻跪下行礼,恭恭敬敬道:“见过大人。”
“直接说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心中焦虑不安,步筠也能面上不动声色,与下属谈话更是淡定漠然,只将忧虑的眸子望向了远方的山水。
冉扇神色复杂,对着步筠欲言又止,忧心道:“大人,此事蹊跷,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步筠听到这话转过头看向冉扇,眸中的忧愁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笑意,寒声道:“我问你就讲,若有半字虚言,我便取你性命!”
冉扇脸上做出恐慌的表情,将身子压得更低:“属下昨夜被打晕之前,将好看见华薇公主和姬楚宴在一起。”
步筠闻得此言,沉默半晌,而后讥笑道:“你的意思是她和姬楚宴一起逃出皇宫了?简直荒谬!”他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眼中充满阴郁,仿佛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冉扇感觉到了步筠的杀意,以头叩地,疾声道:“大人恕罪!属下万万不敢对大人有所隐瞒。如今郑国对我国虎视眈眈,借兵之策是两国之间的合作还是交战都还说不准呢!以属下之见,华薇公主和姬楚宴早有联系,此番出宫,可能会谋划借公主之手伤害大人,请大人早做打算!”
“简直是胡说八道!”步筠怒不可遏,把玩的菩提手串也被他下意识用力扯断,菩提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佛殿中的木鱼和梵经,与尘世的界限分明。
冉扇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缓缓道:“公主离宫是受人威胁还是自愿,大人招来暗卫一问便知,属下句句属实!”
“……”步筠脸色复杂,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