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2)
行脚僧仰天长叹,又八看见他的鼻孔就像骷髅上的两个大洞。他一身浪人打扮,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外披一件黑色的袈裟,看来是普化禅师的弟子。地上铺着的席子是他仅有的行李,也是露宿时的铺盖。
“过去的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男人一旦步入四十岁就应该步步为营、谨慎从事。我却自以为通晓人情世故,仗着一点势力,就沉溺于女色。结果终于尝到了失败的苦果。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啊!真让我羞愧至极啊!”
行脚僧好像赎罪一般,低垂着头。
“我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忏悔过去,我就感到莫大的安慰了。”
突然,他热泪盈眶。
“可是,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儿子。所谓恶有恶报,如今我所犯下的错都报应在城太郎的身上了!如果我还是姬路城池田大人手下的家臣,那我儿子也是一个年饷千石的武士之子。可现在,他却远离生父,流落他乡。要是城太郎长大之后知道,他父亲是因为贪图女色而被逐出藩城的话,他会怎么想呢?我实在没脸见他啊!”
他双手掩面坐了好一会儿。突然,他从炉旁站起来。
“不要再瞎想了!我怎么又犯起傻来?啊!月亮出来了,去外面走走吧!先把这些烦心事全抛到脑后。”
他拿起箫,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