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2)
自幼父母双亡,在孤儿群中长大,但气高性刚,在人间的荒涛中奋斗过来的铃姑,是很少眷念已死的父母的。而今,因自己与他在本国的侄女相像而垂爱逾恒,埃尔纳多神父的满含着慈爱的眼光,想不到竟煽起铃姑的乡愁,对他燃起视如慈父般的温暖。
铃姑的信教,当然只是为了一时的权便,绝不会对上帝有理解、有信心的。她更不会了解埃尔纳多神父,为了传播主的爱,离家别国远到数千里外的日本,忍受着不自由的生活的那种心情。
“可怜的老头儿!”
铃姑的心里,像见到不幸的父亲一般,反觉得神父太可怜了。
那天夜里,以赤鹫号船长为首,来了四五个西班牙人。他们在天主堂里集会,像有什么重要会议似的,把铃姑打发出去。待他们叫铃姑进去时,已是更深夜沉了。
“铃小姐,你那位同道的武士,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到?”
船长又提起白天的问题。
“这个,虽不能确定,明天应该能来了。”
铃姑所说的同道,是指鸭甚内;但船长为什么对甚内如此关心,就非铃姑所能了解的了。看情形绝不是单为了武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