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那时还是一片田野的巢鸭,森林中一座黑漆门面的大邸宅。庆长年间,那里是老中土井大炊介利胜的别墅,现在屋宇荒废,进进出出的人虽多,尽是浪人风情的人物,非复当年大名的府邸了。
但从大门进去,签押房、书院、内宅,仍是王侯府邸的格式。松山主水就在这座大宅院中。前天偷袭武藏失败,背后挨了一刀,好不容易逃得一命,但自此全身发烧,竟卧病不起。
他知道这高烧是为武藏的剑气所伤。起初,他以十分的信心偷袭武藏,但被他回身一闪轻轻躲过,在武藏的剑技前已抬不起头,而那凌厉的拂鞘一击,恐怖之感直透背脊,而今思之,犹不寒而栗。
“可怕的魔人,武藏!血肉之躯的凡人,是谁也不能打倒他的。”
他已经完全服输了。但在别人面前他却一点不动声色,连偷袭武藏一事,也不向任何人透露。
事实上两三天热度已退,要起来早可起来了,但他不想离开床褥,独自躺进焦躁,想从败北的自卑感中挣扎着出来。
“武士的人生并不限定在剑术上,使自己这样抱着大志的武士,就不必唯剑是赖。真何苦与武藏这样的剑鬼为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