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2)
“明鉴。但詈骂也甘于接受。”
伊豆守还想开口发问,安房守却制止了他,接口问道:“武藏先生,你最近心境的进展,使安房守深有所感。你谦虚着说是因为任性,但那正是置身于自由无碍的世界的心境。是吗,武藏先生?”
武藏悄悄地,像自语似的回道:“惶恐之至。武藏近日才能收回了心的自由似的。距真谛固然尚远,但向那万里一空的境地,一心在求精进而已。”
“什么,万里一空?”伊豆守沉吟着说。
安房守也随口唱和,却接着说:“不错。那么,一个敌人和千个敌人相同,而常教寺野和品川地藏堂前也初无二致。江户和京都没有不同,而且,将军也罢,浪人也罢,乞丐也罢,都无差别。”
这时,伊豆守恍然而悟,拍膝叫道:“刚才你逼退浪人们的那个气魄,也是基于万里一空的境地而来的兵法吧?”
武藏毅然答道:“殿下,正是如此。但我既非禅宗和尚,不能领会一切,了悟一切。我只是踏着四大皆空而进,自己却仍臻于真‘空’。我所负的业障太重,觉得宇宙与人生仍是谜一般深不可测。那么殿下!各位珍重……”
武藏深施一礼,大踏步地回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