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 2)
他的心底仍残留着当天从为政者立场观望现世时那种鲜明的激动与震撼。同时也清晰记得,自己为这激动所惊,高喊:“不行!”犹如年轻人窥伺到异性肉体那样,惊慌失措。
他痛苦地想起这些,而自我责备道:“还这么依恋!”
无论如何,对武藏而言,政治是次要的。政治不管怎么变,都是表面的,本质仍然未变。他已向这本质挥下大刀,而自己所追求的是绝对自由,无窒无碍的世界。
而且,他已公开表明自己已体得万里一空的境界。但事实上想及政治就使他脸红,这是多么不自由、多么拘泥!
因而,他想,必须先从心中去除政治与兵法、真理与假象、一义与二义的差别,接受忠利的请求与否,是今后的事。
他今天仓皇离开营地,便是想独自仔细思考这件事。
武藏在岛原城下町住宿一晚,这是沉静的湖畔旅舍。
二十多年前,他曾在天草富冈的旅馆面海静坐,现在也面对湖水静坐,不禁怃然叹道:“唉,吾道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