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 一(2 / 2)
总之,武藏想借舍弃问题来解决问题。
武藏以前跟忠利来往时,曾想:“若为他,当不辞赴汤蹈火。”
但当时,幸好由忠利方面敬而远之,未提出仕之事。
这种心境此后一直在武藏心底蠢蠢欲动,忠利对武藏的信赖与友情也逐渐深广,终于形成了这次出仕的要求。
但这次,武藏却为“政治”这字眼所拘,对任官显得踌躇。剑和政治想来是互相矛盾的。若要强迫解决,政治确是相当烦人的问题。
武藏为剑与艺术之合一苦恼过。当时曾误以为两者合一,看出此一错误后,武藏即逃过此一苦恼,所以现在不觉得艺术与剑有何矛盾,因此才能痛痛快快地绘画,是为了喜欢才画。不管人称赞画得好,或讥笑画得差,都无所谓。这么一想,武藏觉悟了。
对这次问题,武藏也采用类似的手法。他一面从岛原走向小仓,一面凝视着自己的心,老实承认自己已毫无道理地想去亲近忠利。以友情为媒介而溶化的染料自然会逐渐渗透到布里,武藏采取了政治与兵法交融的方法。
所以武藏所抛弃的既非仕宦问题,也非政治本身,而是讲理说服的精神。他使兵法与政治同居于倾向仕宦的心中,等待交融的日子——像能痛痛快快绘画那样,能痛痛快快谈论政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