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武藏尖锐地反驳:“维久先生,我很难同意你的说法。”
“哦,那又为何?”
“如果天皇是菩萨垂迹,而本身即是菩萨,那我无法向八幡神顶礼。如刚才所说,我认为日本的神只是清纯不杂、威德盛大的我们祖先的灵魂。除此而外,我无法敬神。”
武藏语辞越来越尖锐。
武藏虽不依神佛,有时甚至以之为敌,但既不轻视,亦不加以抹杀。毋宁说,他非常关心,而且不断地思考其本质。但在理论上,他认为,神佛完全属于不同系列,易言之,神是祖先之灵,佛是释尊探求而得的宇宙真理。武藏是个客观主义者,有意分清两者之不同;在感情上也有厌恶两者混紊不清的洁癖。
(至于天主教的神,武藏听森都说过以后,也认为跟日本的神属于同系列。)
维久听武藏出乎意料的见解、意外强烈的言辞,顿时变了脸色,垂首沉思。然而,他的脸面逐渐开朗,目中含蕴感动的**,旋即抬起了头。
“宫本先生,我懂了。清纯不二之心才是神的形象。这清纯之心为异国之佛所犯,为线香烟雾所污,才是一件大事。在下天生不喜含混,对本神社的缘起内心也有不以为是之处,今承先生指示,始了然于胸。在下此后必当拂去诸神尘埃,使之回归于清纯的形象!”
维久开朗地说,这可说是神官式的解释。